赵也棠走到床边, 紫金露出一个头在外面。烛光虽然很淡,但还是能看到她脸上不正常的潮红。
赵也棠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果然如吴婶所说, 很烫手。
赵也棠转头看向吴婶,问道:“大夫怎么说?”
吴婶道:“大夫说有可能是受了风寒。但是药灌不下去,他也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了。”
赵也棠转头看向紫金。她睡着的时候看起来格外的恬静。
“你去往杨镇去请张太医来一趟。”
吴婶当然知道张太医, 他原本是宫里太医院的副院正, 两年前告老还乡, 现在轻易没有人能请得到他老人家出山了。不过赵也棠的面子是例外。
吴婶不敢耽误,连忙转身去了。
赵也棠站在紫金的床前,见她嘴唇有点干,她这样发烧, 应该会很想喝水, 就算是喝不下去,润润唇也好。赵也棠倒了一杯水,他左看右看找不到什么可以用来给她润唇的东西, 只好摸出自己的手帕,沾了水,轻柔地点在她的唇上。
一点清凉的触感似乎惊动了昏睡中的人, 她或许真是渴了, 微微地张开了嘴。
赵也棠将她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臂弯里, 另一手端起杯子, 喂她喝水。
赵也棠心想她还是知道喝东西的,一会让吴婶将药煎了让她喝下去。
等了大概半个时辰,杨镇亲自将张太医给请了过来。
赵也棠听到庭院中响起杨镇的声音,知道是张太医来了, 连忙起身走到门口相迎。
张太医头发花白,但是精神矍铄,走路都还很是稳当。
杨镇就跟在他身后,身上背着张太医行医用的药箱。
“张太医,这么晚了还惊动您老人家,实在是晚辈的罪过。”
张太医以前在京都的时候就见过几次赵也棠,赵家在京城势大,张太医也不敢轻易得罪。而且赵也棠自从任了这个淮宁两府总督之后,对他十分尊敬,逢年过节,总是会派人去送礼。虽然张太医并不缺这些东西,但是胜在一份心意。赵也棠来了淮宁两年了,从来没有请张太医出诊过,这是第一回,张太医心里有数,大概是一个比较重要的人生了病,别的大夫束手无策,这才会请他出山。
张太医连声道:“老朽承蒙赵大人诸多关照,这是应该的,闲话稍后再叙,不知病人在何处?”
赵也棠将张太医让进了房间。
张太医看到床上躺着的紫金,就知道这就是病人了。
不消他吩咐,杨镇将他的药箱放下,打开。张太医从里面取出听诊包,垫在了紫金的手腕下,随即将三指搭在了紫金的脉搏上。
房间里静得只能偶尔听到一两声烛火爆裂的声音。
张太医静静地听脉,良久,他收回手,眉头已然微微地蹙了起来。
“张太医,如何?”
张太医抬头看向脸色冷静的赵也棠,道:“这脉象着实奇怪。我观这位姑娘的脉象沉稳平和,不像是着了风寒。天色已晚,看不清这位姑娘的眼脸和舌苔,不过我观她脉象,倒是觉得,这姑娘并无大碍。”
赵也棠倒不是怀疑张太医的医术,张太医就算是在人才济济的太医院,医术都是有口皆碑的。
“只是既然无恙,不知为何高烧不退?”赵也棠问道。
张太医道:“细听这位姑娘的呼吸也十分地沉稳有力,她虽然浑身高热,但是半点汗水都无。这确实有些奇怪。老朽虽然医术浅薄,不知这位姑娘为何会发生此等异状,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位姑娘应该没有大碍。让她睡一夜吧,若是明天高烧还是不退,老朽再过来一趟。”
既然张太医都说她没事了,赵也棠也不好要求他再仔细地诊断一下。
张太医临走前交代要想办法让紫金多喝点水。
送走了张太医,赵也棠让吴婶喂紫金喝水。但是吴婶没有那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