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望穿了眼,也没望来赵晚清过来给她道歉。
冯冠书已经从下人那里大致还原了真相,这事情,赵晚清从头到尾就没露过面,只在周氏被打之后,从屋里出来才认出周氏。
冯冠书怀疑她是故意的,但是她就非说自己不知道外面的人是周氏,根本就拿不到她的错处。
冯冠书无奈,只得将这个闷亏吃下。
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翰林编修,和赵丞相比起来,实在是微不足道。但是他是赵丞相的女婿,冲这一点,旁人都会给他脸面。
这日,冯冠书下值。
赵丞相有专门的马车,每日在宫城外面接他。他从来不和冯冠书一道走,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翁婿,但是在朝堂上,冯冠书只是一个小小的编修罢了,还不配同他共乘一车。
冯冠书倒也知趣,从来不提要和赵丞相一起走,免得以后他升了值,别人都会说肯定是因为赵丞相的缘故,而不是他自身的努力。
诚然,他的仕途离不开赵丞相的提拔,但是冯冠书并不想别人这样议论他。
赵府另外安排了马车来接他。
每天冯冠书都会故意在后面磨蹭一段时间,估摸着赵丞相走了,他才出来。
今天依旧晚了一些。
处理事务的耳房里只剩他一人了,他正起身要走,余光注意到桌上的一本书下似乎有异常。
一角青白宣纸露了出来。
这不是他桌上的原有之物,冯冠书很清楚。
他左右看了看,见无人,才将那张宣纸抽了出来,上面草草地写了两行字。
“赵晅之事,还请丞相帮忙,事成必有重谢。”
他心里猛地一跳,再次抬头看了看四周,见确实无人,才安下心来。
这赵晅一案他知道,赵晅本来是户部右侍郎,因为买卖官职被查,如今应该正在审理。
这些人竟然求到他这里来了。
往常冯冠书也收到过不少这样的书信,他都是看了一眼就连忙将之焚毁。今日也一样。他摸出火折子,将宣纸点燃,火舌将字迹舔去,那两行字却仿佛从宣纸上印入了他心里。
直到坐上回赵府的马车,他还依然在想着这件事。
赵莘虽然是丞相,但
是他从来不参加党派之争,为人为官也算是刚正不阿,从来不会做这种事情。冯冠书很清楚,所以以前他收到这种条子,都是直接焚毁。
那些人未必不知道赵莘从来不会理会,依然还是会送书信过来的原因,冯冠书也清楚。他们只是想通过他借赵丞相的事罢了,冯冠书现在毕竟明面上是赵丞相的女婿,他的意思,很有可能会被当成是赵丞相的意思。
他闭上眼沉思。
这日赵晚清收到了一封请帖,是恭王府送来的。
其实京中权贵闲得无事,时常会聚会,这也没什么。但是恭王是亲王,这宴会就得着重对待了。
赵晚清连帝姬的任务都做过,这种宴会自然是应付得来。
到了宴会这日清早,她换上了隆重华贵的新衣裳,带着采荷坐了马车去了。
赵晚清虽然是丞相之女,但是这种级别的宴会都是非富即贵,身份稍微差一点的,都进不来。所以她在这人堆里面根本就不显眼。
赵晚清如今是嫁了人的身份,自然不能同那些姑娘待在一处了。和她坐在一堆的都是些世子夫人啊之类的,年纪都比她大一些,同她们坐在一块,实在是没什么共同的话题可聊。因为其他人多半都在聊丈夫,聊孩子。
而赵晚清都没有聊这两样的兴趣。她自顾自地坐着和脑海里的巴拿拿说话,看这样子就像是在发呆,有人偏偏要提到她。
“赵妹妹怎么不说话?”
掩嘴娇笑的人赵晚清不大认识,巴拿拿提醒她,“这应该是鲁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姓罗。”
“罗夫人。”赵晚清淡淡地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