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好似都慢了下来, 沈珺悦瞪大了眼睛,瞳孔中映出两枚透骨钉, 它们正疾速从院墙方向朝她劲射而来......
掠过她的发丝、擦着她的衣裳朝她身后, “噗、噗”两声——
夏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被那力度带着向后仰摔, 砸向佛堂的供桌。
不知何时出现的两名黑衣暗卫在击出透骨钉的同时已跃下院墙,脚下轻点,直奔佛堂。
沈珺悦浑身战栗, 向前扑倒进发现情况不对便立刻往她赶来的盛临煊怀中。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在转瞬间,沈珺悦呼吸急促, 头皮发麻, 几乎站立不住。
那两枚透骨钉分别击中夏冰的手背、右肩, 没入其中“砰”地一声炸开血肉之后钉进骨头里……剧痛让夏冰还在翻滚嘶叫。
沈珺悦脸色发白,瑟瑟发抖,听着那声音甚至都不敢回头去看。
盛临煊揽抱着她,将她的头压进胸口,摩挲着她的后颈, 确认并无伤痕之后, 又将她打横抱起。
他大步走到宁安大长公主的面前,沉声道:“借姑母这里一用。”
宁安大长公主一脸的惶惑,还未从这场变故中回过神来, 闻言愣了愣,才忙道:“到我房中去吧。”说着将他引到西厢房。
盛临煊进门环顾一眼,房间内不大, 不过一床一柜,一套桌椅,便别无他物了。见宁安大长公主竟住得如此简漏,他抿抿唇,心中百味杂陈。
宁安面对长大了、也长高了的侄儿,说话行事也有些拘谨,指着床道:“我这儿也没个榻,就放那儿吧。”
“嗯,”盛临煊点点头,将沈珺悦轻放到床上。
前院这么大动静,绘兰听见了便从后院跑了过来,而暗卫们在她出来前已经抓了夏冰翻墙离开。
绘兰没看见别人,只看见了盛临煊。她瞪直了眼看着盛临煊与公主说话,又看着他抱着那位沈贵人,跟着公主进了西厢房中。
她亦步亦趋地跟过来,站在门口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便被宁安抓了壮丁。
宁安将一个铜盆塞给她,道:“快去打些水过来。”
绘兰愣愣地接过铜盆,又伸着一根手指朝房中的男人指了指,话都说不囫囵了:“他、他、他是不是——”
宁安打断她道:“是!”推着她的肩膀将她转过去,“快去打水!”
瞧着绘兰迈着僵硬的步子往后院打水去,宁安回头看了看房中的景象,自觉不好进去打扰,便站在门外等候。
屋内,盛临煊坐在床沿,一手轻抚沈珺悦的脸,一手则握住她玉葱似的小手,放到嘴边亲了亲。
不过短短两日,她竟又差点在自己眼前遇袭,盛临煊的心情可想而知。
沈珺悦也觉得自己最近颇为倒霉,但又庆幸每次都安然无恙,最终并未真正吃苦受伤,只不过受了些惊吓。
她此时平静下来,想到成徽帝必定自上次之后就已安排了暗卫随时保护她,他说过不会让她有事的,如今其实也算做到了。
瞧着他比自己更不好的脸色,沈珺悦笑了笑,反过来安慰他道:“臣妾又没受伤,皇上不必如此。”
盛临煊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开,将她的小手合在掌中,吻了吻她的指尖。
他叹道:“朕该拿你怎么办好?”
“皇上只要一直这样护着臣妾,臣妾便哪也不会去,就好好地待在您身边。”她看着他的眼睛,缓缓道。
盛临煊轻笑道:“悦儿还想去哪?这辈子,你都只能待在朕身边。”他虽是笑着说的这话,可是却深瞳灼灼地盯着沈珺悦,让她知道这话绝非戏言。
两人四目相对,再没其他的话,自有脉脉温情萦绕。
宁安敲了敲门框,“叩叩!”
两人朝门口看去,沈珺悦有些不好意思地抽回了手。
绘兰端着水跟在宁安身后进来,因好奇而频频偷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