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跳上榻,为苏试撩发。
婉冰在一旁面露尴尬,不由得拿眼瞪她。
阮阮将一只小手掩在嘴前,凑近婉冰用一脸做贼的表情,小声道:
“姑娘,你也不亏呀……”
婉冰略一羞赧,伸手掐了一把阮阮的软肉,这才重将银针沾了那冷稠艳丽之色,旋移在那一片素净的脊背上,浅画轻刺。
苏试翻着榻上的春宫图,面庞随之微侧。
那捧掬在阮阮手中的乌发也便缓缓地摩挲她的掌心,叫她不知怎么的,觉得手痒痒的。
她便在一侧拿眼瞧苏试,只见他——
烛光与肤色相辉映,玉指与绮画相纷错。
竟叫人分不清此人是在眼前还是画中了。
——他看春宫图的架势,比神仙吹着笛,看白鹤在云中起舞还高雅呢。
有这么好看的么?
她本就是小孩子,小孩子本就对没看过的东西要感到好奇的。
这些东西本来婉冰是碰都不许她碰的,现在她就在苏试身侧,就忍不住瞄一眼,再瞄一眼了。
这《艳鬼迷行图》画的都是女鬼把那男人捉去,这样那样、如此这般。便见得先一幅是一个苍白的女鬼将一个书生拖入河中,用河中海草和自己的长发将其四肢捆束。后一幅是一个长着老鹰翅膀的女妖,将一个樵夫擒住飞上山岩……
不知从何处,传来母猫的叫村声。
这春天的夜晚,果然有些燥热。
魏灵风擦了擦额角的汗,心道:就算这破村药过期,但是这一枝花,竟然在衣衫半解,美人于侧的情况下,一脸“阿弥陀佛”地翻着春宫图,真是令人发指!
莫非这人,果然,年纪轻轻,就不举么!
这惊心公子的画风,果然是春宫图中一朵奇葩。
但阮阮是见过世面的人,这穿着衣服搂抱的男女也没什么稀奇的,白玉京的橱啊柜啊上面这样的图画多得是。
好不容易出现一幅掀衣露体图,阮阮定睛一看……
又好不容易出现一幅,阮阮再定睛一看……
呔!这人的手指怎么专挡重点部位!
阮阮跟着瞧了半天也没瞧明白这男人和女人脱了衣裳除了抱在一起还干了啥,不由得就心思分散了。她摸了两把手中的头发,想起来那些厅中的客人说什么苏试是“一枝花”,是江湖中很厉害的大人物,便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苏公子,武功是怎么样的呀?你也能像那什么铁嘴先生一样,吐出一根面条就能打穿敌人的脑子么?”
苏试:“……”
这孩子,听得都是什么奇怪的说书?
面条吐出来若要每一寸都硬,那就得努嘴在每一寸上使过劲。
谁会连续不断地嘬着嘴吐面条……
苏试想了想,道:“不能。”
阮阮又好奇地道:“苏公子,那你的绝招是什么样的?”
苏试停下翻页的手,向一边侧过脸去。
他本是俯卧于榻,肘支着半身,此刻向一边倾颈而去,发流肩移,有白鹤将飞之姿。又微微地启了唇。
须臾之间,便见一道白烟袅入唇齿。
案几上倒流香的沉香之烟,本自如水倾泻,漫过案几,又雾落在瑶席上,现在都袅娜而起,尽数漫飞入他口中。
阮阮简直目瞪口呆:
莫非,他真的是个男妖精?!
他略一垂首,又将那吸入的白烟徐徐倾吐而出,便见沉香如雾如纱,将那春宫图上的冶艳画面轻柔覆盖。
少顷,他斜睨着阮阮,睫染灯辉,眸中含一点似有若无笑:
“少儿不宜。”
呀!
原来她偷看春宫图叫他发现了!
阮阮的脸红了起来。
却不知是因为看了春宫图,还是看了他了。
婉冰已将一幅牡丹刺了接近尾声。
花瓣甚绮艳,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