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目光。
她的目光有一种雕琢的柔情,隐藏的打量,沉静的自信,好像她看着你,就足以使你对她产生兴趣。仿佛她的目光是饵,只要抛向你,就可以站在原地,静等你来到她身边。
只可惜,苏试是光,没有飞蛾的觉悟。
眼前的女子确实很美,她的脸,她的肌,她的身段……你简直挑不出一点儿毛病。
苏试是男人,而且已经到了明白怎么去欣赏一个女人的年纪。
但是欣赏美色,和喜欢、心动是两回事。
何况,他只有喜欢这个人的眼睛,才会仔细去看这个人的脸。
如果他对一个人眼睛里的东西不感兴趣,又怎么会有兴趣去欣爱她的脸呢?
女子的自信消失了,
她的笑容也似乎失去了魔力。
“乖孩子,”
她很快又笑起来,声音婉转柔媚地叫道,“到我身边来。”
她话还未说完,便有十几个汉子从桌边站起来,俱都神情痴迷地向着她走去。
但她只是看着魏知白,拨弄两声琵琶,“来呀。”
魏知白迷茫地抬起头,放下筷子站起来,向她走去。
“降头香,”
一个虬髯大汉皱眉看着女子说道,“原来是合欢谷的人。”
一个黑衫少年冷哼一声,灌了一口酒。
其他清醒的客人均面露鄙薄之色。
那女子伸手将魏知白的鬓发撩向耳后,柔情款款地道:
“你替我杀了那个人,好不好?”
魏知白闻言握住腰畔竹剑,他的神情迟钝、呆滞,他转过头去看着苏试。
苏试只是浅酌而笑,指间玉盏流霞。
魏知白看了一会儿便清醒过来,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怎么好好吃着饭就突然迷糊了,他转过头看向那琵琶女,闷声闷气地道:
“大姐,天这么冷,你不穿衣服,小心着凉。”
琵琶美人:“……”
任何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都不会喜欢被叫“大姐”的。
魏知白却不再管她,只管走回桌边继续闷头吃饭,菜也不吃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抬头,有些郁闷地问苏试道:
“师父,我怎么了?”
“她以木系内力催发了药香,应当是与什么功法有关。”
苏试道,“不过金克木,你的内力也并不比她低,对你倒是没有什么妨害。”
“那些人呢?”
魏知白看向女人身后迷迷瞪瞪站着的十几个男人,“那香真那么厉害?”
他抽了抽鼻子,小心地吸了一点,再看那女人,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同。
“酒不醉人人自醉,”苏试道,“喝醉酒的人到底记不得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就只有喝醉酒的人才知道了。”
就算没有降头香,这些男人怕也是愿意为她所迷倒的。
“即使没有降头香,男人岂非也总是为了女人犯晕?”
那琵琶美人竟还笑得出来,笑得又乖又巧:
“你难道不是男人?”
她眨了眨眼睛,眼波儿娇俏。她实在很懂得男人的心思,知道怎么把一句难听的话说得有趣。
苏试道:“我当然是男人。”
她又将眼波转向魏知白,目光从眼尾睇出去:
“莫非你不喜欢女人?”
魏知白年少英俊,脸庞青涩而棱角分明,混合着天真与迷人的魅力。
她问这样的问题,也很合理。
“……”
但魏知白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停下扒饭的动作,瞪大了眼睛。
苏试道:“我自然喜欢女人。”
那琵琶美人又道:“男人难道岂非总是喜欢漂亮的女人?岂非总会被脸蛋美丽的女人所吸引?”
“只有一无是处的男人,才会因为脸蛋就喜欢上一个女人。”
苏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