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可是穷人,赔不起。也不能再送把柄给他了。
隔壁哗哗的水声不断,她脑中一片混乱,许久,才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果然是祸从口出,说的时候倒是痛快,马上就现世报了。明知他这种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性子,她怎么就按捺不住性子,把事情弄到这个地步了呢?
现在她该怎么办?
跑是跑不掉的,休说他收走了她的鞋,她走不了路;就算不收走,深更半夜,她还是这样长发披散,衣衫不整的模样,又怎么敢一个人走在路上?
拒绝他,反抗他,誓死不从?
前世她不知做过多少次,结果呢,他将显阳殿所有的柱子都用锦缎包着棉絮包了起来,将她用链子锁在殿中,不让任何锐器出现在她身周……杜绝了一切她可以寻死觅活的机会。随后,一次又一次强硬地将她压在身下。
他这个人,狠心起来是真的狠心。
那,顺从他?
瑟瑟捂住了脸,身子不自觉地燥热起来:她一定是堕落了,明明知道这样不应该,可竟然觉得,也不是不能理解他。他是抱着娶她的念头的,不会存心伤害她。是她对不起他。如果这样能让他安心,能让他在战场上再无后顾之忧,她——
水声停下,隔壁传来归箭的声音:“大人。”
萧思睿问:“何事?”
归箭道:“娘娘黄昏时派了人传话,叫您不要把大皇子的事放在心上。陛下也是一时气急,拗不过弯来,她会帮您劝说陛下,不会让大皇子乱了您的布置。”
萧思睿淡淡道:“知道了。”顿了顿,又问,“中原的队伍到了哪里?”大军从各地调拨,分批前往前线。孟中原在三日前就奉命带着第一批禁军驰援。萧思睿的大军也很快就要开拨。
归箭道:“孟将军已经到了太平州,接手了防务。”建业有重兵防守,此前北虏几次进攻不利,这一次南侵,据探子回报,会改为在和州一带择址渡江。而和州的对面,就是太平州。
萧思睿又问:“韩奔呢?”
归箭道:“还是那样,照您的吩咐,每天陪着大皇子熟悉情况。”
萧思睿“嗯”了声:“你先下去吧,明日就要开拨,早些歇息。”
归箭应下。
瑟瑟却呆住了:大军明天就要出发了?
有脚步声向这边走来。瑟瑟循声看去,脑中顿时卡住,一片空白。
萧思睿显然已沐浴过了,仅着一条薄绸寝裤,精赤着上身,露出了犹带水汽的小麦色肌肤与身上深深浅浅的伤痕,宽肩窄腰惹人侧目,小腹上整整齐齐的六块腹肌分外显眼。
这具身体她不是第一次看,却依旧看得面红耳热,不知所措。
这混蛋,也太不知羞耻了,哪有这样连件上衣都不穿,当着她面大喇喇地走出来的?
萧思睿望着她呆呆的模样,注意到她几乎没有变动过的姿势,微挑了下眉:“你要不要洗漱?”
瑟瑟摇头:“我在家中都洗过了。”她说完才惊觉这话的暧昧,脸顿时更红了。
萧思睿倒没什么反应,闻言点了点头,径直向拔步床这边走来:“那便好。”
男子的气息扑面而至,他的存在感骤然强烈,使得原本还算开阔的空间陡然逼仄起来。瑟瑟刚刚做好的心理建设瞬间全数坍塌,下意识地要往角落里躲。才一动,她“唉哟”一声,又跌回原处。
萧思睿皱眉:“怎么了?”
瑟瑟苦着脸道:“腿麻了。”从他刚刚去耳房洗漱开始,她就一直处于高度紧张中,以至于都忘了换个姿势。
萧思睿:“……”他刚刚还佩服她一个姿势能保持这么久。他叹了口气,伸手,帮她将腿从身下伸展出,问道:“哪里麻?”
瑟瑟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小腿。
天气炎热,她罗裙之下的衬裤只到膝上,小腿上没有任何遮掩,他动作顿了顿,才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