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劳累一天,应当的,应当的。”大皇子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提道,“那你看我刚刚提的,请孟将军做小儿棍棒教师之事?”
萧思睿哪能不知大皇子的心思。这位生母位份不高,却占了长子之位,早有夺嫡之心。奈何外家势力不显。他有心拉拢自己,却不敢做得太明显。孟中元是自己最得力的干将,请孟中元做小皇孙的棍棒教师,既能拉近关系,还不显山不露水。
他不置可否地道:“我会和中元提上一提。”
大皇子大喜:“有劳萧大人,倘若事成,必重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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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不知道他们商量的事,知道了也只会笑大皇子痴心妄想,竟敢与虎谋皮,到最后只怕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她这会儿已经回到屋中,终于放松下来。
客房不大,是一明一暗的格局,却不同于宫中的奢华富丽,布置得极为舒适清雅。明间做厅,两边俱开了一排窗户,装了透明的琉璃窗格,光线极佳;暗间为卧室,摆了张雕工精致的架子床,妆台衣柜一应俱全,还带一个小小的耳房,作为更衣梳洗之所。
抱月已经将她的行李都归置好。她刚在明间的罗汉榻上坐下,抱月就将准备好的用山泉水镇过金桔饮送上。瑟瑟啜了一口,冰凉爽口,直沁心脾,顿觉一切烦心事都远去了。
瑟瑟噬甜,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甜的美食,总能让她愉快起来。什么陈括,什么萧思睿,都从她脑海中滚得远远的才好。
这里依山傍水,风景优美,处处堪赏,又绿荫浓密,暑气难侵,皇家锦衣玉食地供着,坐在廊下窗前赏赏景,喝喝茶,委实是再惬意不过。
凭什么要为了讨厌的人坏了自己的心情?
瑟瑟想着,干脆走到窗前,推窗向外看去。窗外重峦叠嶂,满目青翠,宛若人间仙境,便是心中有些许阴霾,也在这美景的荡涤下渐渐散去。
她呼吸了口新鲜的空气,笑着吩咐抱月去提热水,打算先沐浴一番。下午学骑马,出了一身的汗,黏腻难受,泡个澡也好换一番心情。那些烦恼,就留待明日再想。
萧思睿推门进屋,看到的就是她仅着中衣,散着长发,赤足趴在窗边的模样。大红的骑装被她随意丢弃在罗汉榻上,绣鞋和罗袜东倒西歪地扔在木地板上。她背对着他,一手托腮,口中低低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一对可爱的玉足随着调子在地板上轮流轻拍。
他万万没想到竟会看到这副景象,脚步顿时顿住,喉口发干,一时竟进退维谷。
她听到了身后的动静,笑着道:“你总算回来了,快放水,我都等急了。”她笑眯眯地转过身来,声音忽然卡住,“啊呀”一声,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怎么是你?”
她明明记得皇家园林的守卫没这么差的!还有他,还懂不懂规矩,女儿家的闺房,他怎么随随便便就闯了进来!
瑟瑟又气又急,跺脚道:“你还敢看!还不快快转过身去?”也是她大意了,想着反正呆会儿要沐浴,又嫌骑装和绣鞋束缚得难受,贪凉先脱了,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个时候闯进来。
萧思睿默默转过身去,听到后面脚踩地板的吱嘎声与窸窸窣窣的声响,深深吸气,压下几欲沸腾的气血。
瑟瑟慌乱中带着薄怒的声音响起:“您怎么能随随便便就闯进来!还不快出去?”
他听着身后的动静,有些心不在焉,声音却一如既往地冷静:“我寻你有事。”
瑟瑟没好气:“什么事不能待会儿说吗?”何况,有事便能闯女儿家的闺房了?
他道:“不能。”
瑟瑟气绝,终究拿他没办法,牙痒痒地道:“什么事?”说完快滚。
他道:“我来帮你过坎。”
瑟瑟莫名其妙:“什么过坎?”
他闭了闭眼,再次深深呼吸,那对轻快点地的玉足却依旧在脑海中晃动。他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