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目光溜了一圈,落到肩舆上。上面坐着的那人一身熟悉异常的飘逸白衣,旁边放着药箱,却抬起一臂,用宽袖掩住了面目。看服饰打扮,不是魏与义又是谁?
瑟瑟心中奇怪:魏与义搞什么鬼?他一个大老爷们,叫阿姐一个妇孺抬他回来,也太过分了。
燕晴晴没有发现拐角处的瑟瑟,和孟中原合力将肩舆抬入,在堂屋放下,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却陪笑对魏与义道:“魏先生,到了。”
魏与义这才将宽袖放下。瑟瑟一眼看见,顿时吓了一跳。魏与义原本俊美非凡的一张脸此时竟是鼻青脸肿的,看着分外骇人。难怪他刚刚要挡着脸。
究竟出了什么事?明明在山神庙见到魏与义时,他还好好的。
萧思睿得到消息从走了出来,见状,一贯平静的面上也露出了惊诧之色,问道:“怎么回事?”
魏与义一脸“别提了”的表情,苦笑:“一不小心跌了一跤。”
一不小心跌跤能把脸跌成这样?这话,休说萧思睿心中存疑,连瑟瑟这个对各种伤势不甚了解的人都觉得太扯了。他这是用脸去砸地了?
燕晴晴在一旁欲言又止,魏与义不待她开口,向着萧思睿做出恳求的姿态:“这事实在丢脸,是兄弟就给个面子,别问了。”
萧思睿若有所思,果然没有再问,吩咐藏弓送他回房,并帮他上药。魏与义下了肩舆,刚走几步,瑟瑟就发现了不对,他走路的姿势艰难万分,看上去伤得比自己还重。
魏与义这一“跤”跌得可真不轻!
燕晴晴似乎想跟过去看,走了一步反应过来,站定,神情有些焦躁。
瑟瑟何等了解她,不由心中一动:魏与义的伤,和阿姐有关吗?还有,齐霞娘不是和阿姐一道吗,怎么没跟过来?
她走出去,叫了声“阿姐”。
燕晴晴看到她,露出喜色,快步走到她面前,拉着她手细细打量:“魏先生说你烧还未退,你怎么不好好休息,跑出来做什么?”
瑟瑟对着她笑得甜蜜蜜:“我不是听到阿姐来了吗?”
燕晴晴拿她这副娇娇的模样从来没办法,无奈地道:“你呀。”催着她先回房间卧床休息。
瑟瑟若有所感,回头望去,就见萧思睿的目光落到她身上,神情晦涩难辨。她想起先前之事,心中一凛,拉着燕晴晴道:“阿姐,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带燕晴晴到萧思睿面前,笑眯眯地介绍道,“这位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燕晴晴闻言,露出感激之色,郑重裣衽为礼:“大恩不言谢,萧大人救了我妹妹,便是我燕家的大恩人,以后但有差遣,莫敢不从。”
瑟瑟惊讶:“阿姐,你怎么知道这位是萧大人?”说到这个,她不免委屈起来,“恩公都不肯对我透露名姓。”
燕晴晴道:“是魏先生告诉我的。”
萧思睿:“……”魏与义这个大嘴巴子!对燕晴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两位小娘子不必放在心上。时候已不早,两位用过晚膳,早些歇息。”
燕晴晴恭敬地应下,拉着瑟瑟要退下。
瑟瑟却舍不得马上走,目光落到萧思睿的右手上。他右手的伤处已经被包扎起来,裹得严严实实的。
瑟瑟盈盈美目中满是担忧和愧疚,忽然开口问道:“还疼吗?”
萧思睿目光与她对上,微微一怔,很快回过神来,不甚在意地道:“不疼了。”
怎么可能不疼?瑟瑟想到那牙印都替他手疼,赧然开口道:“恩公也早些歇息,今日是我不好,以后,以后再不会了。”
萧思睿望着她愧疚不安的模样,脑中想到的却是她那声“好吃”,不由目光柔软了一瞬,应道:“好。”
抱朴草堂地方并不大,房间有限,燕家姐妹被安排共住一间。瑟瑟问了问下齐霞娘的下落,得知对方不想投宿这里,在山神庙就和燕晴晴她们分开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