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人尽皆知。
周遭的指指点点越发放肆,宋婉茹恨极了江既白,却又无法反驳,更忌惮他的身份不敢反唇相讥,羞愤至极的同时,也暗暗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刚才就该走。
可就在她转身之际,原本站在她身后的一个婢女忽的越过她冲将上前,跪在江既白十数步之外,如获救命稻草一般连连磕头求救:“奴婢知道平康坊命案的凶手是谁,求大人救命!求大人救救奴婢!”
急切惶恐的求救声瞬时将喁喁低语的议论声冻结,周遭一片死寂,顷刻后如水入沸油,哗然炸开。
江既白神色一凛,飞快跟丁贺扬交换了个眼神,时樱亦是反应迅速,在主子发令的瞬间就带着家丁们将宋婉茹及随行的另外两个大丫鬟团团围住。
“暂时将这里的事封锁,莫要坏了世子妃的兴致。”江既白简要交代了一声,命家丁将骂骂咧咧的宋婉茹几人塞进马车,绑了手脚堵了嘴,一路疾行回城。
平康坊的命案人尽皆知,如今意外有了线索,在场之人都知道兹事体大,一时之间只敢在现场与知情的揣测议论,不敢外传。
盛宴圆满结束,明锦知道消息的时候威远侯府已经被龙鳞卫封锁了,世子常浒及亲随被关进了北镇抚司内狱连夜急审。
常浒不负怂名,翌日凌晨,丁贺扬持龙鳞卫特令,赶在早朝前觐见皇上,得到口谕后,龙鳞卫和北营禁军同时行动,一举封锁了六处权贵宅邸,当日早朝一片哗然,却没人敢质疑北镇抚司的动作。
将涉案之人逮回来后又是一番连轴转的急审,江既白再回家时,已经是三日之后了。
明锦得到通报亲自出来迎他,见他眼底满是红丝,形容有些狼狈,忙让人准备沐浴。
“沐浴不着急,快,先给我弄点吃的。”江既白拉住明锦,揉着肚子讨吃的。
明锦哭笑不得,赶紧让桃华去灶上看看,有什么现成的吃食赶紧端过来。
“北镇抚司不给你饭吃?”内厅里,明锦看着狼吞虎咽的人,连连叮嘱他慢点吃。
江既白喝光最后一口汤,立刻对另一碗面下手,不过动作放慢了许多,“管是管,就是那饭菜忒难吃,吃不下!”
难吃的不是饭菜,而是御前大总管梁公公私下里找他和丁贺扬说的那番话。
“常浒几人招供,牵扯出了太子詹事,皇上的意思,是案子查到此处即可。”江既白低垂着眉眼大口嗦面,失望是有的,但还没到打击的地步,可能是明锦当日那番话给他做了足够的心理铺垫。
明锦却是深深蹙眉,此案会涉及到太子,着实出乎她的意料。不知道为什么,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当日在宫内看到太子和江仲珽站在湖边榭台上的情景。当时,江仲珽应该已受命入刑部协办平康坊命案......
“怎么了?”江既白迟迟没听到她出声,抬眼见她愣愣出神,还以为她在担心,宽慰道:“你放心,我不会钻这个牛角尖,大哥已经整理好卷宗,结案的折子也写好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呈送至御前了。”
明锦闻言回过神,笑了笑没有解释,顺着他的话问道:“那定案的这几个是怎么判的?”
“斩立决。”江既白目光陡然暗了暗,似嘲讽地提了提唇角,“罚钱十万可赎命,褫夺袭爵资格,流放三千里。”
只要不死,只要他们的老子娘还在,即便是流放到荒蛮之地,他们同样能比普通百姓生活得更好。
不过,十万贯,对威远侯这般没落的侯爵之家来说也是一笔巨款,不说砸锅卖铁,恐怕也要掏光绝大部分家底。但威远侯就这么一个独子,还没孙子,为了香火考虑,定然会不顾一切保下常浒一条命。
“那个举报的丫头你们打算如何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