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脑袋,眼神示意:可懂?
江既白撇了撇嘴,靠回椅背里,面上不显,心里却大大松了口气。明锦这么说,那看来真是自己想多了。嗯,真是自己想多了就好。
喝过两盏茶,江既白借口不打扰明锦看账本,自己慢悠悠晃了出去,晃出二门,大步流星直奔大管家林伯这边来,将明日回门要备的礼一件件仔细核对了两三遍才肯罢休。
“爷,按您的吩咐,府里的明账已经尽数送到夫人院里了,日后每个月往公中账上转五千两现银,您看是走什么名目?”林伯请示道。
江既白不用多想就给他回复:“就走夫人的月例。”
月......月例?是不是太多了?
可想想摆在明面上的东西统统都交给了夫人,每个月再多五千两月例似乎也算不得什么......才怪!
虽然觉得自家爷交付身家的速度有点过快,但林伯向来遵从主子爷的吩咐,之前又得了王爷和王妃的叮嘱,丝毫不敢怠慢世子妃。况且,这两天相处下来,世子妃确是很好相处的人。
这一晚,江既白倒是难得安分,明锦竟也开始习惯了睡觉的时候背后贴着块大膏药,暖烘烘的,即使不用安神香,她也能一觉睡到大天明。
林伯事事准备妥当,等到明锦和江既白用完早膳,马车已经候在了二门外。从西侧门出府,顺路到临仙楼取了预订的茶点,到将军府大门口正好巳时三刻。
明锦虚扶着卿云的手臂踩着脚凳从马车上下来,恰好就看到了悬挂着昌王府符牌的马车也在大门口停下。
宽辐四驾,王爵最高规制的车驾,江仲珽还真是给明媚做足了脸面。
镇北王的爵位虽然不输皇子,但江既白如今只是个世子,品级上自然是低江仲珽一等,明锦扯了扯他的衣袖,两人中规中矩地给他们夫妻行了个见面礼。
“从此以后都是一家人,无需这么见外。”受了礼,江仲珽笑着开口寒暄。
江既白看了眼紧站在昌王身侧但笑不语的丁明媚,忽的露齿一笑,道:“尊卑有序,不容僭越。南书房师傅们的教诲,我虽归还了大半,但这一点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江仲珽的笑容登时有些变形,但很快又被压制了下来,朝他拱了拱手权当回礼,携着明媚先一步走向门口石阶,迎面正好看到恭候在大门口的丁家男人们。其中最为吸引人目光的,就是站在丁家二爷身后的丁贺扬和丁长轩兄弟俩。再看看丁家三房,江仲珽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失望。
明锦落后他们几步,跟江既白飞快交换了个眼神。
小子,不错啊,还真是知道怎么戳江仲珽的软肋。
尊卑有序,后面还有一句:嫡庶有别。
江仲珽自认各方面都不输太子,只恨他占了长子的身份,便被认定是继承大位的正统,享有皇上的偏爱,何其不公。可他忘了,哦不,应该是他刻意无视了另外一点至为重要的:太子,不仅仅是皇上的长子,而是嫡长子。
正统,是纠缠了江仲珽一生的心魔。即便上一世他成功登临九五之尊,巧立名头大肆修建寺庙道场,竭尽所能为他的正统正名,在他心底深处,仍有个声音不时提醒他:他的所谓正统,只是个赝品。
人常道,龙皆有逆鳞,嫡庶有别这四个字,就是江仲珽的逆鳞。
江既白这一招回敬,只是歪打正着,还是精准打击?
江既白从她眼里看出探究的意味,只回了她一个高深莫测的笑:你猜?
明锦才不掉进他的套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爱是什么是什么,她才不在乎。
江既白赶紧迈步跟上她,低声嘟哝着抱怨:“你这人,在求知道路上可真没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