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不过,是绝对不能喝的。可是不喝,江既白虎视眈眈,定不会轻易放过。
“明锦,此事郡主应该也是不知情的,与其为难郡主,不如再好好审审这刁奴。”气氛焦灼时刻,丁明媚开口从旁劝道。
她话音未落,一直不肯松口的侍女伏身给容华郡主重重磕了个头,泣声道:“是奴婢该死,不该对世子爷生出非分之想,更不该一时鬼迷心窍做出这等糊涂事,还牵连郡主跟着受辱,奴婢罪该万死!”
还算是个识时务的。
丁明媚端起茶碗,捏着碗盖轻轻拨弄茶沫,又一副作壁上观的姿态。
容华郡主也反应过来,瞬间心绪大定,接过卿云奉上的茶盏随手放到桌边,神色凝重地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迎上江既白洞若观火的目光,放软语气道:“世子,这件事说起来,我也有管束不力之责,着实是对不住了。这贱婢,世子想要如何处置,悉听尊便。”
卿云站回自家姑娘身后,听到容华郡主这番话,心底蓦然生出一阵心寒。迟钝如她,也能猜得出侍女是替主子背锅,将错处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弃如敝屣,不过如此。
江既白踱回明锦身边坐下,目光掠过紧绷神经的容华郡主,最后落在跪在地中间的侍女身上,淡淡开口道:“抬起脸给爷瞧瞧。”
此话一出,房内各人皆是一愣,随即心思各异。
丁明媚借着饮茶的动作目光擦着碗沿儿瞄了眼佯装镇定的明锦,心中暗笑不已。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镇北王世子当真是个混不吝的,当着丁明锦的面一样这般嚣张。还以为她有多大的本事,真能把人笼络得服服帖帖。
容华郡主的脸色却变得愈发阴沉,紧盯着侍女的眼里明显透着阴鸷。
那侍女闻言,战战兢兢地慢慢抬起脸,视线却始终垂着,不敢直视上座之人。
“模样倒也还算周正,不然就抬回府里?”江既白浑笑着看向明锦。
眼前这人笑容顽劣,好一副讨打的模样,明锦终于体会到了为什么嘉宁公主一碰上他就恨得牙根直痒痒。
“好啊,但凭世子高兴。”上下嘴唇轻轻一碰,明锦说得心平气和,没有半分迟疑。
江既白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玩过头了!
“哈哈哈哈哈,开玩笑的,本世子既然允诺了此生绝不纳妾,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他忙于找补,却不知这一番话听在丁明媚和容华郡主的耳朵里,心中激起多大的浪涛。
尤其是丁明媚,一口银牙险些咬碎。之前的幸灾乐祸仿佛化作耳光,狠狠甩回到她自己脸上。
“虽说这京城内外倾慕于本世子的姑娘多了去了,但胆敢行此腌臜手段,不好好惩治,若是传了出去,都来效仿,本世子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是吧?”江既白侧首看向明锦,笑着询问道:“阿锦,你觉得该如何处置?杖毙怎样?”
那侍女听了身体一软委顿在地,惊恐得簌簌流泪,却不敢开口求饶。下药暗害这种事,就算是世子的房内人做,论罪也要被打死,何况她一个别府的区区奴婢!
听他故意如此亲昵地称呼自己,明锦暗暗无奈摇头:幼稚鬼!
“大婚前见血光,总是不吉利。”明锦凝眉沉思了少顷,看向容华郡主,道:“郡主向来对下宽和,这丫头能跟在您身边侍候,享的是莫大的福气,夺了她这福气,应当就是最大的惩罚了,郡主以为如何?”
对下宽和这四个字在此情此景中说出来,无疑是在打容华郡主的脸,可眼下的情势,她也只能生生受下,还得放软姿态赔笑脸,“二姑娘仁善,世子大度,才是这丫头最大的福气,二位放心,稍后回府我便将她远远发卖了。”
明锦淡淡叹了口气,道:“能得幸在近前侍候,想来郡主对她是很有情分的,好在这次发现及时,最终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