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父女儿的公公姓郭,已经六十多岁了,身体还很好。
听刘大银说明来意,他眉头一皱,连连摆手:“这可不行,别说犯法不犯法的事,就是整张的兔子皮我都不知道去哪里找啊。”
刘大银在家里就想到这一层了,说道:“这事绝对不犯法,您就放心吧。您只要把皮衣做出来,剩下的就跟您没关系了。至于这皮子,您是有名的皮匠,哪里能买到整张的皮子,您还不知道?”
“这上边都不让养兔子,我去哪里找皮子?”
刘大银笑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一件短款兔皮袄我给您四十块钱,怎么样?”
九张兔子皮做一条褥子,两条褥子就能做一件衣裳,也就是十八只兔子。
刨去各种成本,一件衣裳就能挣十几块钱。
倒腾碎皮子得一个多月才能挣这些钱呢。
像这个妇女说的,他只管关了家门在自己家里做出衣裳来,剩下的就跟他没有关系了,比倒腾碎皮子还省心安全呢。
郭老汉在心里算计着,有些心动。
到底做不做呢?
他脸上的挣扎之色被刘大银看了个清楚。
刘大银继续又加了一把火,说道:“我这次先要五件,要是好卖的话,以后我还得要。”
郭老汉放弃挣扎,问道:“皮衣你是要女士的,还是男士的,要带毛的还是光皮的。”
刘大银道:“女士的,剩下的怎么好看您怎么做就行了。”
“十五天后,你来拿货,不过,”郭老汉停了一下,:“你得先给定金,我得去买整张的兔皮褥子,家里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
刘大银爽快道:“那行,不过今天我没带钱,明天给。”
双方约定,明天在表姑父家里碰头,刘大银把定金带来。
一直出了郭老汉的村子,李三顺的脑袋还是懵懵的。
“不是,这样就成了。”
刘大银:“这样就成了。”
“就这样两句话的事?就成了。”
刘大银懒得理他,不说话了。
表姑父在一旁笑道:“三顺家的,你也真是会说,两句话就把我这亲家说动心了。”
表姑父和李三顺岁数差不多,都是典型的农民长相。
“我这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表姑父:“我这亲家,他大孙子刚一岁多就没了父亲,娘又改嫁了,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马上就到了娶媳妇的时候了。我那个外甥学习都不错,以后也到了要花钱的时候了。你这一下子就要五件皮衣,总共两百块钱呢,他能不同意?”
表叔在一旁问道:“三顺,我听说你办了什么执照,是真的?”
李三顺:“是食品营业执照,我爹不是以前做烧鸡吗,我就想着把这门手艺再拾起来。我家的情况表叔你也知道,开林手术借了不少钱,等两年还得再动一次大手术,不赶紧想法子赚钱不行啊。”
表叔:“这上边让做买卖吗?不打击投机倒把了?”
李三顺摸摸脑袋:“这个到底怎么样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自己家里做的东西就不算投机倒把,要是陶腾了太多的东西,那就是投机倒把。”
表叔背着手想了一想:“意思就是小买卖不算投机倒把,大买卖就是呗。”
李三顺:“就是这个意思。”
四个人在岔路口分道扬镳,天色不早了,表姑父要他们到家里过一夜再走,表叔和李三顺都表示家里还有事,就不住下了。
等和表姑父也在岔路口分开,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整条路上,只有刘大银和李三顺夫妻两个。
半圆的月亮挂在天上,月光不暗也不亮,照在路旁光哑哑的树枝上。
远处村子的灯火亮起来。
现在的天气不冷但也不暖,他们忙着赶路,出了一身汗。
刘大银:“三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