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拿出来,这里不是医院,没有热水,母子两个只能干嚼硬邦邦的饼子了。
李留柱费力地咽下一口饼子,“娘,咱们出门的时候忘了带水壶了。还好带了饭票了,要不我给你去那边的饭店给你要一碗面。”
刘大银:“不用,我吃这个就行了。”
“娘,我知道你心疼钱,咱们这不是赚钱了嘛。”
看着刘大银嘴巴用力的嚼碎饼子,李留柱心疼极了。
娘的牙口不好,平常吃个硬的凉的就会牙疼。这饼子硬邦邦又凉嗖嗖的,娘的牙肯定又疼了。
刘大银:“开林要手术费,外债还要还,好不容易赚了几个钱,哪能乱花啊。”
“娘!”
“我这就吃饱了,别花钱了。”
粮票在赵大银身上,她说不要,李留柱也没什么办法。
“娘,咱们什么时候走啊?”
刘大银:“等吃完午饭。”
“吃完午饭?”李留柱又好奇了:“娘,咱们已经知道刺绣厂在哪了,干嘛还等到吃完午饭啊?”
刘大银被饼子噎了个白眼:“留柱,那个老大爷说刺绣厂是全省城最富裕的厂子,可咱们耳听为虚,得眼见为实啊。”
李留柱又被他娘绕晕了:“眼见为实?娘,咱们总不能上去问人家工人吧?”
刘大银深深叹了口气,自己这精明的性子,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呢?
儿子的这脑袋,全随他爹了。
只会闷头干活,不会算计。
刘大银只好给儿子解释:“咱们不能问,但咱们能看啊。等中午下班,咱们就在这里看看刺绣厂的工人穿什么,穿的怎么样,不就知道工人是不是真的富裕了。”
李留柱再接再厉,接着问:“要是这工人家里不富裕,工资肯定都贴家里了,还会穿的好?”
刘大银:......
“你这个脑袋啊!”刘大银恨铁不成钢道:“咱们不看一个两个的工人穿的好不好,看的是所有的工人。要是这刺绣厂的工人整体比外面的人穿得好,那就证明这工厂工资高,工人富裕。”
李留柱终于想明白了,嘿嘿直笑。
现在时间还早,刘大银决定先去溜达溜达。
李留柱:“娘,你干啥去?”
刘大银:“我在附近转悠转悠。”
李留柱:“我跟你一起去。”
刘大银沿着大马路毫无目的的转悠,哪里人多就往哪里溜达。
刺绣厂在的这一片大约是省城最繁华的地方了。
省委就在这不远,和省委对门的是一个很大的供销社。
刘大银慢悠悠的进了供销社。
这供销社真是大啊。
底上两层,吃的用的应有尽有。
刘大银转悠一圈,心里有了数。
刘大银站在糖果柜台前:“这糖怎么卖?”
现在的时间顾客不多,糖果柜台的售货员正和相邻柜台的售货员聊天。
她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两个顾客,见是两个“泥腿子”,语气懒洋洋地:“这么多种糖,你要哪一种?”
刘大银指着柜台中央:“那种白纸包着的。”
售货员语气含着一丝鄙夷:“那是牛奶糖,五块钱一斤,你们这种人买的起吗?”
李留柱当即瞪着眼喊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就是这种态度,愿意卖就买,不买就拉倒。”
刘大银制止儿子:“留柱,咱们不和她一般见识。”
“那柜台下面,黄纸包装的呢?”
“三块五一斤。”
“柜台下面,黄纸包装,左边的?”
“两块八一斤。”
“黄纸右边的?”
“三块二一斤。”
“两块八一斤左边的?”
“一块九一斤。”
“最上面的,黑色的?”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