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银步步紧逼,江闻钟反而镇定下来:“大娘,我考上大学,县里奖励了一点,村里奖励了一点,我娘又给村里人借了一点,这才凑够了学费。”
刘大银:“县里奖励了五十块钱,村里奖励了二十块钱,你娘从村里人那里借了两百多块钱,可你来了省城就买了一块两百多块钱的表,剩下的钱还够你交学费吗?”
这是刘大银最气愤的地方,所谓的“面子”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围起来的这些学生里,穿着旧衣服的比比皆是,有一位同学的衣服上甚至还打着补丁。
江闻钟刚好了一些的脸色刷一下白了,她怎么会知道我买了表,我明明到了省城才买的。
下意识的,他把戴着新买手表的左手放到了背后。
江闻钟狡辩:“我的表是一个长辈送的。”
他对新认识的同学都是这样说的。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聚在这里,不去吃饭吗?”
一个中年人推开人群走了过来。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这么热的天扣子都扣到了最上面一颗。
刘大银不识字,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这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文化人。
学生们都跟他打招呼:“陈老师好。”
“陈老师好。”
“陈老师好。”
陈老师不断点头,走到围观人群的中心,扫视一眼:“都堵在这里干什么,不去吃早饭?”
这个陈老师好像很有威严,围观的学生很快走了个干净。
高诚没有走,他抢先对陈老师说道:“陈老师,这三个人污蔑闻钟偷了他家的钱。”
“我们才没有污蔑他呢,他就是拿了我家的钱。”李莲花没好气地说道。
“老师啊,你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江闻钟拿的钱是我孙子的手术费,是救命钱啊!求求您了,老师,您让他把钱还给我们吧!”刘大银哭着大喊道。
江闻钟辩解道:“我没有拿你们家的钱,你不要血口喷人。陈老师,你不要听他们胡说,我是清白的。”
陈老师扶了扶眼镜:“你说这位同学拿了你们家的钱,你有什么证据吗?”
李三顺一直沉默着,他抬起头用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睛直直盯着江闻钟;“江闻钟,你要是有良心,就把钱还给我们,那可是开林的手术费啊。”
江闻钟眼圈红了,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大爷,我真的没有拿你家的钱,你们不要污蔑我。”
陈老师扶了扶眼镜:“既然你们没有证据,那现在请你们离开。”
刘大银反口问道:“你是学校的领导吗?我要见你们学校的领导。”
高诚白了她一眼:“学校的领导是你说见就能见得。”
刘大银转身朝女儿耳语了几句,李莲花点了点头,看了江闻钟一眼,快步离开了。
刘大银:“谁说我没有证据,我有证人,他们一会儿就来。”
江闻钟心里根本就不相信刘大银会有证据,姐姐是在家里把钱给我的,当时除了姐姐和我,就只有母亲在场,母亲怎么回来给她作证呢。
李莲花去了好一会儿还不回来,去吃饭的同学们三三两两陆续回来了。
人类的八卦天性是何时也不会磨灭的,尽管有老师在,还是有人偷偷的向高诚打听后续情况。
高诚带着轻蔑地笑:“那家人说有证人,这不他女儿去找证人去了,可到现在还没回来。我就好奇了,你说要是有证人,他们怎么把一开始就把证人带来呢,非得等到无话可说了才找证人来。”
江闻钟表现的很大度,还为李家人说好话:“大爷大娘他们也是没有办法,才打上我学费的主意,毕竟开林身体不好。”
高诚好奇道:“你喊他们大爷大妈,他们又说你的姐姐,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江闻钟对着同学一贯是笑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