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出自己最大的秘密,“我实在碰不得女人!”
“什么?”
和殷人一样,怀桑也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一把拽起了在地上跪着的侄子。
“你说你不能什么?”
“我,我对着女人,硬不起来……”
子期胡乱抹着眼泪,“我根本没办法让女人受孕。”
“你喜欢男人?!”
活了这么久,也见过不少奇事,怀桑下意识以为是这个。
“那,那倒没试过……”
子期没想过他会问这个,懵了,磕磕巴巴地回答。
听到这个,怀桑蹙起的眉头才好了点,可这结果也没什么区别。
对于柳侯这样以利为重的人来说,哪怕子期是自己的儿子,如果他不能生育,又没有过人的能力,最后也就只有被抛弃的份儿。
尤其现在是在这个朝贡的关口,整个庞国上下都在为王女去王都做准备,作为柳侯最信任的人,他当然知道柳侯为什么将朝贡的规格放的那么高。
在这种情况下,他这个姐姐如果知道子期不能碰女人,是绝对不会为了他得罪殷人的。
所以子期的担忧,还真不是多想。
“这件事,你先不要透露出去。”
怀桑低头嘱咐外甥,又说,“你且宽心,我之前既然允诺过你就不会不管。”
看着子期狂喜的表情,怀桑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我先去给你善后,你在这里等着别乱走,多想想等一会儿我要怎么和母柳认错!”
他冷着一张脸,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王师怀桑愿意管这件事本身就是一颗定心丸,更何况听怀桑的意思,他还要亲自去与殷人交涉,避免了让事局继续恶化的过程。
子期对此简直是喜上加狂,当即跪伏在地,对他行了个大礼。
“是,谢过舅父援手的大恩,以后舅父但凡有需要子期做的地方,子期万死不辞,天地人神共见证!”
“你记住这话就好。”
既然要插手这事,怀桑一刻也不耽搁,丢下这句话就传唤车马出去了。
独留下子期像是一只困兽般在偏殿里,来来回回地转圈子,完全想象不出舅父会怎么“解决”这件事。
他杀了贞人玖时,本想顺水推舟的说贞人玖也看上了那个庞女,又对自己极为不敬,他在愤怒之下,冲动杀了人。
但这种说辞只能一时糊弄过去,经不起细查。
别的不说,只要他说了这个话,那个他喜欢到要“杀人”的庞女就要从此和他绑在一起了,那些殷人会不会放过他还不好说,就算放过他,也会继续逼着他和那个庞女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
他因不愿在无数庞人面前野/合而杀了贞人玖,心里已经发誓绝不会再让别人强迫这种事。
所以他只犹豫了一下,就决定放弃这种理由,大费周折的来向怀桑求助。
子期不害怕柳侯勃然大怒,也不怕殷人从此和他分道扬镳。
只要能摆脱殷人对他的控制,尤其是对他下半生(身)的虎视眈眈,他宁愿承担柳侯的怒气和未来孑然一身的后果。
何况只要怀桑帮他,未必会危及性命。
他毕竟是庞国的王子,就算没有了殷人的支持,难道还能过的比寻常国人更差不成?
子期在斗室里乱七八糟地想了好久,一下子斟酌着等下该如何向柳侯认错,一下子又想着该如何感激怀桑对他的支持,等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黑到看不见了。
他清晨送母亲回汤宫,中午返回时被殷人拦截走,等他再赶到汤宫时已经是傍晚了,要不是出面的是负责卫戍庞城的怀桑,换个没有令符的人,连庞城都进出不得。
子期知道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也不敢喊人进来点灯,只能在漆黑的偏室里枯坐干等,心却静了下来。
听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