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好回宫以后, 自然有人将今日子昭在织房里发生的事情一一汇报。
不过这汇报的理由,当然不是要为子昭伸张正义, 而是希望被“蒙蔽”的王女能够擦亮双眼, 看看她刚刚才宠爱上的男人是如何“恃宠而骄”, 竟然敢纵奴行凶的。
“我知道了……”
阿好听完以后,果然面色一沉,眼睛里也酝酿起了怒意。
“生气了就好。”
内服官心中满意的点点头。
接下来, 一定要让那个筑国人知道王女是如何铁面无私、守礼知……
“看来是我平日太温和, 以至于威严不够, 连织坊里负责织布的工匠都不愿遵从我的命令了。”
阿好冷笑了一声。
咦?
内服官傻了眼,“不,没有这样的事,我说的是……”
“你不必再说了,女细不给昭面子, 就是在打我的脸面, 此事绝不能这么算了!”
阿好正愁没理由向众人彰显自己对这个筑昭的喜爱,突然送上来这么个由头,立刻就抓住了机会:
“命女细的家族再选一个女人上来管理织房,她家又不是只有这么一个人用。如果母嫘问起来,你就说是我的命令。”
那内服官原本还要再说几句,阿好一抬眸,他被王女冷厉的目光一扫, 立刻不敢再多言语, 只得乖乖去传话。
只是出去的路上, 他忍不住地跺脚、叹气,眼见着这位一直“公正无私”的王女第一次这般“任性”,他实在是适应不了。
王女亲自下令换人,别说女细的家族,就连掌管庞国染丝织造的司官母嫘都被惊动了,考虑再三后,还是选择了服从了王女的命令,忍痛换下了掌管了制衣房数年的细。
阿好平日的声誉实在太好,也从未有过因私废公的前科,庞国人已经习惯了遵从王女的命令行事。
母嫘的地位崇高,按理只该听从柳侯的命令,可王女很少插手织坊的事情,一旦开了口,总是要给予她足够的尊重的。
对于细的家族来说,只要掌管织房的人还出自他们家族,那损失就不太大,只是对于细来说,本来还有争夺家中主母权利的可能,这么一来,以后想在家中那么受重视就难了,得罪了庞的继承人,多半以后只能辅佐自己姐妹。
兜兜转转一圈,受了惊吓不说,最后倒霉的还是她。
不过是给子昭制个衣,几乎重新划定了织坊接下来几年的权利走向,王女命令一下,再也没有人敢阴奉阳违。
在这种情况下,织坊谁也不愿再得罪子昭这个王女面前的红人,他那高大的身躯也成了织坊里人人识得的标志,阿好也就放心的交由他来往织坊,去做一些自己的私人衣物。
“这……这又是何物?”
子昭看着王女在纸上画着的三角形布条,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尤其是下面画着的四方形短裤,更是看着眼熟。
“这是些我贴身的小衣,天气越来越热了,我和你练角抵每次都要穿长衫长裤,着实不便,有了这,我外面披件短衣就行了。”
阿好得了那个桃桃神的传授,一股脑被教授了许多变美的法子,为了不辜负她的好意,再加上她也确实是在爱美的年纪,于是这段时间一直在命令工匠准备这些让人变美的工具。
膏脂、草木灰皂这些东西已经命人尝试着去造了,但内衣这东西阿好却不准备让织坊里的人插手,因为织坊是庞国的产业,不是她的私产,一旦对方追问起来这些东西哪里来的,她就要暴露自己请了“神使”的事情。
柳侯一直很忌讳“请神”,大约是当年那位被请下来的女神太过厉害,让这位女王太过忌惮来自异界的力量,哪怕想要借用这个力量的是她的女儿也不行。
子昭一听说是贴身的小衣就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再听王女这么说,哪里能不知道哪两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