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女“开了窍”, 对于很多人来说是好事, 但对于有些人来说,就不那么妙了。m.. ,
比如说, 以贞人“玖”为首留在庞宫的殷人。
说起来, 这些殷人也是政治中的牺牲品:他们被挑选出来, 跟随子亚来到庞国时, 都正值壮年, 本应是前途最好的时候, 却远离了最能施展才能的舞台。
到了庞国,诸侯母柳又是个性格强势又手段老辣的人,偏偏子亚又是个没用的首领, 人生中最好的几年, 就这么蹉跎而去。
他们“陪嫁”来时人数足足有两百, 可这二十年来,死得死, 求去的求去, 还剩下来的人,已经不足一百人了。
即便是这样, 这群殷人在庞国也找不到归属感。
两国相差甚远的文化与生活方式让这些殷人将自己与庞人隔绝开来,即使是成家了的,也很快就会分离。
因为庞国的女人根本不适应一夫一妻捆绑在一起的婚姻,很多几年过去, 妻子就会觉得这些殷人无趣, 最后离开了他们。
在庞女看来, 她们有自己的家族,有自己谋生的手段,不需要倚靠丈夫过活,即使“分手”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可在殷人看来,他们面对的就是一次次的背叛。
他们既不能回到殷,也不能融入庞,甚至恨上了庞国这些蛮荒落后又毫无节操可言的传统,越发觉得殷人的文化才是最先进的,唯有殷人执掌这个国家,才有“文明”可言。
因为这种扭曲的心态,就连理应对父族怀有好感的王女好都渐渐疏远了他们,觉得他们是一群可怜人。
偏偏庞国的传承完全不逊于殷,他们人数太少,很难影响到普通民众,只能在庞国上层中活动,于是他们只能紧紧抓住子期这最后的倚仗,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的身上。
可被“紧紧”抓住的子期,却快喘不过气了。
“难道预言被揭露后,这位王女破罐子破摔,索性不要自己‘战无不胜’的名头了?”
贞人玖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脸色阴沉的可怕。
“她也没打过什么胜仗。”
其他殷人聚集在贞人玖的草庐中,议论纷纷,“何况庞国强大,三分之一的国人都能打仗,十几年前又一战成名,无论有没有这个预言,也没哪个国家想不开,来惹庞国吧?”
几人七嘴八舌,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前途不妙。
“听说王女只是特别迷恋那个筑人,不如找人把他杀了?”
有人出着主意。
“你见过那个筑人吗?我见过。”
一直静静坐在屋角的子期忍不住嗤笑,“那人长得比兕还要高,比虎还要强壮。听说来庞竞选鸮卫时,五个勇士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不想让阿好有这样的能人,驱赶大兕去冲撞他,他跑得比兕还快,耐力比兕还好,硬生生把那只兕给反杀了……”
听到那个筑昭居然能跑过大兕,众人骇然失色。
只知道王女在田猎中猎捕了一只大兕,以往她很少捕杀这样的“仁兽”,还以为是运气好,却没想到是为了救那个筑昭。
恐怕从那个时候起,王女就看上这么个强壮的侍卫了吧,竟为她打破了“不杀仁兽”的习惯。
“更何况,我从宫人那知道,阿好很是喜欢他,已经命他搬入了她的偏殿,吃住都在一起,你们派的人除非能躲开大鸮的警戒杀进阿好的内室,否则别想碰到那人。”
子期撇嘴,“这可不是上次,没人需要觐见。”
他是希望阿好赶紧能诞下一个孩子的,这样这些殷人就不会老是盯着他不放了。反正这年头孩子难养活,生三四个都未必能长大一个。
可殷人们明显不想放过他。
“如果不能从子好那里入手的话,就只有抢在她前头了!”
贞人玖阴测测地打量着子期,“我占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