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雯在厂房外头一阵叫骂。
尖利的声音已经超过寻常人能够接受的分贝。
帮忙拦着不让她进去找张云秀麻烦的几个工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皱着眉看着短短两天,就变得疯疯癫癫的女人。
刘雯虽然不是纺织厂的正式职工,但因为白家有那么点关系,所以也在纺织厂有个临时工的活可以干。
临时工的待遇比不上正式工,但刘雯也是个能干的,偷偷摸摸的在黑市上做些小倒卖,手上倒也攒下了不少的积蓄。
因此平时也把自己收拾的利落干净,哪像现在这样头发油腻不说,脸好像也没洗,看着就十分憔悴,眼神更是带着疯狂。
仿佛是认定了张云秀就是害她男人坐牢的仇人。
若是之前,张云秀没准还要跟她争辩几句。
不过现在她胸口可是挂着宝贝闺女呢,小丫头现在这幅样子,一个不注意就会受伤,更别提这会儿吵吵闹闹的,人又多,她还真怕会把胸口上挂着的小家伙给挤坏了。
因此面对刘雯的凶神恶煞,张云秀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坚决不给这个女人半点靠近的机会。
“张云秀,你给老娘过来我问你,你凭什么害我家男人”
刘雯撕心裂肺的冲着她的方向吼道。
张云秀胸前挂着的袋子里,小丫头伸出了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两只小爪爪紧紧抓着红色的毛线袋子,眨巴着淡蓝色的眼睛,好奇的仰着头往那边看。
“嗷”好像是大伯母耶
小丫头没被刘雯的怒叫声吓到,反而艰难的在袋子里扭来扭去。
张云秀连忙把这不省心的小丫头从袋子里拎出来,然后揣到衣兜里。
“嗷嗷”
小丫头很不满。
妈妈的衣兜对她来说比之前呆的那个毛线袋子还要大很多,她都能在里头打滚了。
张云秀却没理会这丫头细细的叫声,一手揣在放着闺女的衣兜里,省的这丫头再把脑袋伸出来。
“我不知道你是听谁在嚼舌根找到我头上来了,白盛的事儿我也完全不知道,他自个儿要去偷厂里的东西难道还怪我头上来了”
张云秀看着刘雯骂骂咧咧了半晌才开口说道。
“刘雯,我现在不想跟你们白家扯上半点关系,你也别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样任由你们家的人欺负。”她一副坦然的模样,语气凛然“你自己用脑瓜子好好想想,我有那个能耐指使你男人去偷东西吗”
刘雯目光幽然的蹬着她。
“张云秀,你少在这儿狡辩”
现在儿子惹得麻烦还没有让别人知晓,刘雯当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主动提及儿子将人打的半死,现在她家又招那家人威胁的事情。
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
白家这些年生活条件在淮香县都能说的上是极其不错的,以白家人的性子,平时自然也没少狗眼看人低。
她家要是倒霉了,看热闹说风凉话的不知道有多少。
更别说刘雯根本不能承受以往那些不如自家的人看自家的笑话。
她今天敢来找张云秀的茬,也是去了一趟公安局。
白盛盗窃的罪名已经核实,虽然侥幸保住了命,可是即将面对的也是长达二十年的牢狱之灾。
刘雯是个现实的女人,虽然跟白盛的夫妻关系还不错,但也没打算为了他守身一辈子。
当然,在公安局见到被抓起来的丈夫时刘雯可没暴露出这点意思。
而是在听了白盛怀疑张云秀的话后,才决定过来找她。
白盛被抓,弄坏的那些价值一千多元的货物自然也许白家来赔偿。
家里头最近为了她儿子的事情已经快要倾家荡产了,哪里还有多余的钱再去赔给厂里
可这钱要是不赔,白老头都别想在厂里上班了。
所以刘雯打的好算盘,想从张云秀这里弄出一笔钱来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