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霆找到这个偏僻的小村庄时已经是第二天凌晨十分。
他依旧带着那张面具,上次去邮局时意外被邻居瞧见差点就惹了麻烦,所幸现在出了部队的一些领导之外,旁人都以为他是真的死了,否则这事儿还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
为了以防万一,他决定以人类形态进行活动时都戴上面具,这样也能放心大胆的搞事情。
来到何家屋前,刘慧芳在这里的气息十分浓郁,甚至透过低矮的屋檐,他都能听到里面人打呼噜声的动静。
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冲进屋将刘慧芳抓走,而是环顾四周,这种偏远又落后的地方总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刘慧芳一个无处可去的女人会选择这样的地方作为隐匿地点,肯定有她的原因。
作为军人,白霆习惯性的打算把这个小村子的情况打探清楚。
九月下旬,凌晨四五点的天色其实已经蒙蒙亮了。
山林草丛之间传出来的虫鸣并不会让夜晚显得太过孤寂。
身材高大伟岸的男人警惕的在田埂间行走,经过半个小时的摸索,他发现这个村子还挺有趣。
深更半夜的都有一个十人小队组成的巡逻人,分别分为五组守在进出的几处重要位置,似乎是为了防止外人进入。
更有意思的是,这明显是个穷困的小村子,可偏生却在后山的地方修建了一座青砖大瓦房。
不,与其说是大瓦房不如说是囚笼更准确一点。
这房子四周修着高高的围墙,估计得有四米高了,墙上还铺满了玻璃碎片。
白霆翻上墙的时候差点没被玻璃片划破掌心。
“里面好像有人。”
他眯着眼,四米的高墙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难度,避开那些碎玻璃片蹲在墙上,里面青砖大瓦房里头还有微弱的灯光。
隐隐约约传来女人哭泣的声音。
白霆如同夜色中的魅影,从墙头一跃而下,靠着墙角直接走到屋子附近,随后眼神一凝,将自己藏在一根柱子后面。
两个声音听起来年岁已经不小的妇人端着盆子从屋里走出来。
“那个女的一直在哭,眼睛不会出问题吧?明天就是大壮的好日子,她这哭个不停多晦气!”粗嗓子的女人似乎很不满里面的哭声,叹了口气道:“最近娶个婆娘也是越来越贵了,大壮这个可是花了足足300块钱呢!唉,也不知道我家那个啥时候才能凑到钱娶到婆娘给我生几个可爱的小孙子。”
“我也愁呢。”另一个妇人也跟着叹气,“我家的情况比你家还要恼火,实在不行等大壮的婆娘生了后,再给他拿点钱让她婆娘也给咱家生个孙子,也花不了多少钱。”
“大壮他能干?”粗嗓子的女人撇撇嘴,“他们何家一屋子的男人全都是封建主义!以前他爹把他娘娶回来的时候就有人想借过来生个孩子,结果他那个爹差点没把人家命根子给剁了!”
“我就闹不明白了,不就是个女人嘛,那么宝贵干啥!还不就是用来生儿子的!”另一个女人也跟着赞同。
两个妇人说的都是这边的方言,白霆也只能勉强听懂一点点,不过大抵能够猜出些意思。
等两人走后,他才从柱子后面走出来,看着刚才那两个妇人出来的地方,想了想,还是悄悄推门走了进去。
别看这青砖大瓦房用的材料倒是挺好,可实际上里头并没有放什么家具日常用品之类的。
一进门,便是一张瘸了腿的朽木桌,旁边的墙壁上挂着火把,能够勉强将屋内的东西都看得清楚。
地上全是干枯的稻草,最里面有一根像是栓狗用的铁链子,有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正缩在墙角,抱着膝盖呜呜的哭着。
就算听见开门声,这个女人也没有抬头的意思,只是沉浸在伤心欲绝的处境中。
昏暗的光亮下,白霆看到这女人裸露在外的一些痕迹,明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