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大杂院以她现在的能力买肯定是买不起的,不过要是租其中一间的话倒还是绰绰有余。
有了前世的经历,张云秀自然知道去哪个地方租房子才靠谱,也正好能够通过这个机会提前认识曾经的那些朋友,有了一个可以作弊的交易器在,在保全自己跟女儿安危情况下倒是可以顺手帮帮她曾经的那些朋友。
毕竟……这个时代的可怜人也有不少。
似乎回忆到了什么让她不开心的事情,张云秀一边走一边皱起了眉头。
直到遇上了去县里的解放车她才连忙放松表情,站在泥泞的小路边上伸手拦车。
梨花沟这边自然是没有专程到县城的大巴车的,不过因为地理位置的缘故,倒是有一条南北交线的路,平时运气好的话,走到路边的时候就能招到这种货车,给个四五毛就能搭顺风车,当然,回来的时候也是一样。
张云秀上车的时候货车副驾驶位已经坐了一对母子,后面两个座位也挤了四个人,两男两年瞧着就很拥挤。
不过这年头像这种私人载车根本没啥拥不拥挤的说法,只要没把车子给撑破了,那多少人都是能上的。
里面几个打扮还算干净的乘客瞧见张云秀穿着一身打满补丁的衣服也没嫌弃,反而很友好的往里头挤了挤,空出来一个勉强能坐下的位置。
“谢谢。”
张云秀倒也没嫌弃后排位上已经坐满了人,跟里头的人道了谢,又向司机问了车票钱,才掏出之前那四毛钱递了过去。
虽然车上的人都不咋认识,但是这个年代的老百姓还是随随便便就能扯起话题的,女人们之间的谈话内容多半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要么就是抱怨自己命苦如何如何的。
张云秀就这么听了一路,顺带着忍受车上的柴油味儿跟其它异味儿,还不到20分钟就到了淮香县城。
解放车是不会直接进城的,所以张云秀在城边儿就提前下了车,重新嗅着新鲜空气长长的呼了口气。
七十年代初的淮香县是真的破旧,放眼望去最高的一栋楼也不会超过三层,不过比起镇上和农村,城里的房子好歹都是青砖大瓦修建起来的,只有极少数的土胚房子坐落在城市的边缘。
淮香城外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农田,看上去就像是铺上了一层绿色的地毯,农田里还有劳作的人民,一些年纪小的孩子也在路边上嬉笑怒骂。
张云秀没有浪费时间,站在原地仔细回忆了下当初自己带着女儿从娘家搬走后的记忆,这才朝着淮香城西的方向走去。
城西这一带的房子都是战乱年间留下来的老宅子,是大地主小地主们扎堆住的地方,就连地面都铺着青石板,若不是往来行人的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突然穿越到了古代呢。
这几年还处于国家动荡期间,住在这一带的也大部分都是在工厂里上班的工人们。
不过有些宅子的主人平冤回来后朝廷的人就明令把他们曾经的房子也还给他们了,饱受远离故乡之苦的人回来后也大变样,很多人都把宅子卖给了朝廷,或者经过朝廷的手转卖给他人然后彻底离开了这块伤心地。
当然更多人还是选择拿回了房子继续在淮香住下去的,多余的房子也会以低价格租给以前住在这里的工人们。
一些不愿意搬走又不愿意掏钱租房子的人也被屋子的主人叫了公安强迫赶走,多出来的房子在朝廷备案后也对外出租了。
前世她是七八年的时候才带着闺女出来租房,这一次提前了整整四年,她也不敢肯定租房的事儿还能像之前那么顺利。
明明已经过了二十年,可真的当张云秀再一次踏入这里时,她发现自己本该早就模糊的记忆竟然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租房这事儿在这个特殊的年代她也没打算直接就找上门,要是被一些不怀好意的家伙故意指认说她跟房东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可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