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前空场上一道车门打开,钟洲衍从外面走了进来,神情甚冷。难得是今天没坐轮椅,五官英俊,高挺的身躯路过二人身旁,像携着一股风似的,把许鹿鸣耳鬓的碎发都拂了拂。
井枫站在旁边,怎莫名觉着些煞气。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两老人还在车上等着,他就说道:“那我先走了,今后结婚了需要打离婚官司什么的可以找我。”
许鹿鸣佯作碾他:“省省吧你就,先处理好自己的烂账,将来我老公要多疼我有多疼我。”转过身,看到钟洲衍已走到电梯前,男人隽贵的背影像一棵树。
遂拿起手机发消息:“你刚才冷笑什么?”
钟洲衍才从钟家出来,眉宇凛冽,心下冷得跟冰霜似的。今天按例和老太太一大家子进餐,施瑶雪忽然公布了一则消息,说林怡的影音娱乐基地在北楼落定了,过几天就开媒体发布会。
说是林怡开的,但以钟泽钰和林怡多年的恋情关系,其实还不相当于是二房自己开的。
二房一边用着钟宇和谭美欣夫妻当年筹资买下的地,分着kh集团的35%股份,一边又逐渐立各种名义,步步收拢和隔离家族利益。
其实钟泽钰和钟洲衍的兄弟关系不错,但林怡却必然是和施瑶雪一条船的。
林怡从中学起就和钟洲衍看不入眼。
只不过,钟洲衍又岂会给他们这种机会……总会用手段叫他们丢盔弃甲。
当年他和谭美欣立十年互不干涉的约,眼下已经第九年了。而他,正试图准备和某个女人在一起。
看到许鹿鸣发信息,阴郁的情绪稍疏解,钟洲衍划开屏幕回道:“上次陪你买衣服的就是这个?孩子都这么大了。”
说得好像他对井枫一无所知的样子。讽刺她找个男人要么“不行”,要么未婚有孩了。
许鹿鸣浑不在意,轻抿下唇:“那不正好,我连孩子都不用生了。说装陌生人的,你管我?”
电梯门开了又阖上,钟洲衍没进去,只在门前轻哂:“找这样的不如找我,‘要多疼你有多疼你’,你又不是没体验过?”
他现在看着城府冷峻,其实私下对人真的很懂体贴,大抵基因里就带着撩动心弦的魔力。许鹿鸣想起来个中要死要死的一幕,耳根子不由一红,没回应。
钟洲衍视力好,老远睇见她娇妩可人的模样,心情却得以疏解。这种感觉已经很久违了,而他,少年时曾多么抗拒又沉迷于这种感觉。真心爱过误会过恨恶过也思念和遗忘过。
复便正色问道:“六一儿童节快到了,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发的是语音,许鹿鸣调小音量,听到低醇而温柔的语气。钟洲衍的目光瞥过来,就跟站在她面前问话似的。
许鹿鸣高一那年暑假遇到他,谈了几个月到次年五月突然分手,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生日。
她小时候其实很少过生日,因为家里鲜少会有人特意记得她的,然后她也就自我习惯性催眠忽略。直到后来结识了张圊一伙,才被小姐妹们记住。
许鹿鸣执拗道:“我过五四青年节,不过儿童节。”
眼看衍少东家站在电梯间,电梯来了两趟他也没上去,看得周边保安不安,多疑自己是不是哪做错了。
钟洲衍斜眼睇见,便催促道:“说正经的,要什么?”似暗示般,墨眉深眸,微不可查的求好。
此刻那种黏缠的情愫又隔着空间弥漫涌起,许鹿鸣不稀得耽误时间,便冷血回应:“都不要。我妈回来了,我去她那儿过。”摁掉屏幕往柜台回去。
“随便你。”钟洲衍也冷了,走进电梯,门阖上。
但6月1日早上,许鹿鸣却收到了一束特订的。从巴尔干半岛东南部空运过来的99朵白,用精致的田园藤织盒子装盛,金线上还嵌着两只仿真的小恐龙。
大清早送到许鹿鸣办公室,那会儿许鹿鸣还在吃早餐,整个办公室都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