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曹可妍,随曹冬梅,今年十岁;幺弟司马益八岁,随父姓。
就跟他们饭桌上的餐盘一样,一家人斑斓地聚在同一张桌子上,却又各自不同的演绎着。
司马达在附小当数学老师,是个快50岁的老好人。他有点远视眼,这点让他上课很烦恼,他摘下眼镜可以看到同学们在底下做哪些小动作,但是看不见字;戴上眼睛就只能看见跟前的黑板了,所以司马达的课上常常光明正大充斥着各种辣条与薯片的味道。
老司马达月工资到手大约3750,他们的房租每月2600,大姐季萧萧在五中上学,五中是典型的公立贵族高中,里面的学生出手不是名牌就是进口产品,无形中有一股攀比的力量。所以季萧萧每月零花钱大概有650,许鹿鸣150,曹可妍80,司马益70,再加上四个孩子的公交卡充值,司马达的月工资到手基本就瞬间光光。
好在他有在外面接一些帮人算账目的小活计,每个月还能多余千百块的收入。
曹冬梅在附近的街道开了一家小食店,早上卖包子豆浆,店里还放着冰柜、烤热狗机和奶茶桶,这附近好几所小学中学,所以每当中午和下午放课后,店铺里生意都不错。
每个月除去昂贵的店租和各种成本,净利润还有6千上下。但要承担日常开销,再加上储备将来的学费,所以过得也是紧凑。
隔着楼下窗外的市井叫嚣,餐桌上叮叮当当的碗勺声响显得别样清脆。曹冬梅的厨艺是众人首肯的好。
季萧萧掂住筷子,说道:“下周要上高三补习班了,大家都有去,上完四周,中间休息几天接着开学。”季萧萧在家里很少开口说话,话里也大多不带主谓宾。
司马达是老好脾气,呵呵应道:“高三补习班挺好的,很有必要性,学费多少和爸爸说。”
季萧萧垂眉:“四个星期是六百,加上书本材料和试卷费,大概八百七十多。”
司马达想也不想点头:“一会爸爸取给你。”又接着道:“高三了,营养要跟上,要不考虑搬回来,你妈妈饭菜做得也可口些。”
季萧萧没应,只看了眼身旁的许鹿鸣和对面。许鹿鸣正低头喝汤,弟弟妹妹边吃饭,边互相为自家的爱豆打着嘴仗,季萧萧就不说话。
曹冬梅反应过来,便接过话道:“我看还是住校吧,在家连个安静复习的地方都没有。”
五中的住校条件很不错,季萧萧成绩佼佼,她上五中学校有优厚政策,免住宿费,每学年还有饭卡补贴。
司马达恍然,连着点头道:“哦,也是,怪我没有想周全。那还是住校好,考上大学了才有更好的人生。”
许鹿鸣耳朵一竖,安静吹着面前的碗,紫菜在汤中泛起涟涟的波纹。她小时候一句“鹅鹅鹅,曲项向天空”,她爸爸教她一百遍还是记不住,通常这样的时候一般就是她化身为空气的时候。
关于下午的培训,就更不好意思张口了。
等大家都忙完回了房,打开客厅电脑搜了搜淘宝。
全进口欧料高档演奏级小提琴18789元,值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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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全然买不起嘛。
她关了机,摁掉显示屏回房睡觉。家里就一台电脑,放在客厅里供大家公用,还是司马达学校机房淘汰下来折旧买的。
他们家租住的是70平米的两室一厅半,半间本来是书房,改装给司马益睡。其余两个房间,一间司马达和曹冬梅,一间架了两张上下铺给三姐妹。许鹿鸣和曹可妍睡上下,季萧萧一个人睡下铺,拉了帘子。因为住校,她的床平时大都空着,但虽然空着,许鹿鸣和曹可妍也不敢随便乱动。有一次许鹿鸣抱着故意试探的心,坐了坐大姐的床,周五季萧萧回来,眼睛一瞥就锁定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