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歇:“谁会用这个身份对付我?”
夏衍:“君葳和君蕤。”
林歇:“你刚刚还和我说……”
夏衍打断林歇的话:“刚刚说的是现在,可世事无常人心易变,我们总要多做一手准备。他们知道你的身份,若哪天他们达成一致要对你做什么,你的身份就是你最大的弱点,还不如就趁乱公之于众。”
林歇:“可我意味着什么你该明白!若是弄巧成拙,反而会功亏一篑!他们不能成事,你现在谋划这些又有什么用?”
夏衍继续语出惊人:“那就由你请奏,裁撤长夜军。”
林歇:“什么?”
“现在的君葳和君葳为了护住你,必然不会对被裁撤的长夜军做什么。听你话的那些长夜军你可以让他们换了身份重新开始生活,不听你话那些,他们本就不会效忠新帝,裁撤后反而可以继续留在陛下身边。只要长夜军被裁撤,你便没有了肆意杀人的职权,朝臣虽会忌惮你,却未必会惧怕你,甚至还会觉得,新帝能够约束你。
“若换了别人,谁知道你会不会又一次成为他们的恶梦,成为肆意屠杀的刀——只要让他们清楚这点,他们便会比任何人都拥护君葳姐弟两个。”
林歇闭口不再言语。
夏衍轻声道:“好吗?”
林歇站起身,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最后又在夏衍面前坐下。
她还是不想答应,她怕。
她当初能这么干脆舍弃未央的身份,是因为这个身份已经没有什么能牵绊住她,可林歇这个身份不同,林歇的身份会成为夏衍的妻子,她不敢拿来赌,可对上夏衍的眼睛,鬼使神差地,她说了句:“好。”
夏衍说是后天才走,可第二天早上就因为军营急报,赶了回去。
随后又过了一段时日,天气越来越热,林歇和夏夙换上了轻薄的纱衣。
夏夙最开始还有些不太习惯,只在院子里这样穿,可等穿久了,她就有些受不了再多加哪怕一件衣服。
又看北地人人如此也不见有人说什么,便彻底接受了这样的装束。
这日林歇穿着一件淡青色的窄袖立领纱衣,内着白色主腰与轻薄长裙,拿着一根树枝在院子里练招式。
知道自己将会充当什么身份后,她便不得不捡起以往用惯的刀枪剑戟,一样样给熟悉回来。
今天练的是剑法,细长的树枝劈砍挑刺,带起纱衣轻薄的袖子和衣摆,林歇用的都是简单利落的招式,不够花俏,但能保证在动手的时候,招招见血。
夏夙坐在廊下,手里拿着团扇,椅子边的桌上放着冰镇过切成小块的瓜果,带着丝丝沁人心脾的凉气。
待林歇停下休息,新至的战报也已从祁夫人院里送到了他们这边——
阴楚原先已经递呈降书,就要结束战争,可没多久便出尔反尔,还偷袭北境军大营,造成北境军死伤者众,于是战争又一次打响,这一次哪怕阴楚喊停也停不了了,镇远军差点就杀到了阴楚的皇城去。
无奈最后兵力有限,已经攻克下的城池管理人手不够,容易造成后方反扑,这才堪堪停下。
京城那边也是因此派遣来了不少擅长谋划管理的文官过来,其中以女子为主,就算有男性官员,也都是祖籍北方的人士。
这般安排说好听一点是怕男性官员无法适应北地的风气,说直白一点就是怕没去过北地的男性思维固化,小看了北地和阴楚的女子,得罪自己人或者被阴楚女子坑骗,坏了如今大好的局势。
现今阴楚内廷混乱,女帝被架空,五皇女隐隐有要仗着百官拥护反了自己老娘的势头。
阴楚内乱的局面给了北境军和镇远军修生养息的机会,但也因此,京城那边的君鹤阳不得不放慢步调,不然林歇与镇远军未归,他贸然起事,只怕君葳和君葳无法从自己父亲手中夺取皇位。
军报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