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越哭越大声,叫人听了于心不忍。
僵持之际,女子看到了楼梯上转过身来的林歇,她眼珠极快地转了一圈,然后便抽抽搭搭地抬起了手,指向林歇,断断续续道:“她、她看到了……她也在场,她看到了……她是证人。”
众人又把目光看向了林歇。
林歇从女子进来开始就一直站在楼梯上没动,倒不是要听热闹,而是认出了女子的声音,显然就是白日里被她撞见让人撕了衣服的女子。
而那被指认的男子,就是先前抢了她水的那个。
男子因为当时药性发作,记不清林歇的模样,此刻只是皱着眉,没说话。
青年则朝林歇道:“你真看见我朋友糟蹋这位姑娘了?”
谁知女子开口就打断道:“姑娘!你看到我被撕了衣服不是吗,你就说你看没看到,你若说谎,就叫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看……当然是“看”到了,只是后续的剧情并不如女子所说,女子这番言语,恐怕就是打算等林歇应下后打断林歇,好让在场的人误会。
林歇想通这点,脸上慢慢勾起了笑容,说道:“我是瞎子,什么都看不见。”
霎时间,客栈里的人,包括商队里的,都一脸不敢置信地朝着林歇看了过去。
无他,只因林歇从不曾提起过自己的眼睛,商队至今无人发现林歇眼盲,且她刚刚还动手杀了人,众目睽睽之下,谁敢信她这话。
替男子说话的青年也不信:“那个……姑娘,多谢你的好意,但我觉得你还是把事情说清楚比较好,我相信我朋友他一定是清白的,你也不用为了帮我们而撒谎。”
林歇抬手指向门口的陈晋:“看到那个人没有。”
众人见她一指便指中了人,便越发觉得林歇刚刚的话是谎言。
谁知林歇说道:“他是寻医阁的大夫,我家给我请来治眼睛的,你不信我,总该信寻医阁的大夫吧。”
大永各地都有寻医阁的医馆,救死扶伤悬壶济世,是百姓与江湖人心头的白月光朱砂痣,他们不信谁都不会不信寻医阁。
可还是太扯了,这个姑娘怎么可能是瞎的?
倒是青年,见着了陈晋的药箱与陈晋药箱上寻医阁的标志,瞬间就信了几分,还很好奇地问林歇:“你既然看不见,又是怎么知道他站在哪的?”
林歇:“我是瞎的又不是聋的”
青年惊奇:“这是靠听能听见的?一般人谁能做得到?”
林歇,笑:“所以啊,我不是一般人。”
青年语塞,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谦虚的。
坐地上那女子眼见着众人被转移了注意力,又大声哭嚎起来,女子的娘也扯着嗓子,口中骂个不休。
他们带来的人更是闹腾起来,叫嚷着让男子负责。
闹哄哄的,仿佛谁声音大,谁便有理一般。
男子也从青年身后走出来,不见丝毫心虚,直言自己不曾碰过女子,却没把女子对他下药的事说出来。
男子他们是从南方来的,受南夏风俗影响,对女子的闺誉很是看重,不希望把这女子逼上绝路。
陈晋却没这么好的耐心,他见门口被堵着出不去,实在有些不耐烦,便朝着那女子走过去,一把拉住了那女子的手腕。
女子愣住,大娘反应倒是快,直接嚎了一嗓子就朝陈晋扑了过去。
陈晋身后跟着的木樨直接把陈晋拉了回来,又有别的长夜军上前一步,将陈晋护在了身后。
大娘一抬头便看到了那长夜军看死人一般的眼,吓得所有声音都卡在了喉间,活像是一只被人掐住脖子的鸡。
陈晋抽出一条帕子擦了擦手,说道:“这位姑娘,地上凉,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还是快些起来的好。”
嚯!
别说客栈里看热闹的,便是同女子一同来的人也都懵了。
唯独女子与大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