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庄去年的工分值是两毛六,剩下四个生产队的工分值最高的才一毛六,所以夏菊花说按平安庄的工分值给那四个生产队的社员换工,就算是五队长也说不出平安庄占便宜。
可眼前的这一点儿便宜,和粉条厂长远分红相比,孰轻孰重在座的都算得出来,所以除了陈秋生两眼放光以外,其余人都不吭声。
夏菊花早料到他们是这个态度,便说出自己想的另外一个解决办法:“还有一种解决办法就是追加入股的钱。反正塑封机、烘干机也都是后加的,原来定下来的两千块钱肯定不够用,那就各生产队一起按原来的比例,加钱。除了加钱之外,平安庄及时交钱,不用追加,另外四个生产队,每个生产队追加一百块钱,做将来各生产队五保户的费用。”
闹一场想说两句好话,这事儿就轻飘飘过去,门都没有。不是把钱当成好东西吗,那就让你守不住你自己的这个好东西。
李大牛眨巴眨巴眼,看看李长顺,闷声闷气的说:“我没意见。”
牛队长看了夏菊花一眼,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眼神里带了点疲惫,让夏菊花的眉头又皱了一下。
四队长则看向李长顺,似乎想让李长顺说点儿啥,可惜今天气得最狠的不是夏菊花,正是李长顺。他能忍到现在还没骂人,全是考虑到夏菊花可能气狠了,他再骂人就是火上浇油,万一再把夏菊花气病了,还不如他背后把四个生产队长骂一顿解气。
五队长却不同意:“就算我们交钱交晚了,可开会批评也批评了,我们也同意交上了,凭啥现在让我们多交钱?”
“不交也行,你们五队可以不参与以后粉条厂的事。还是那句话,五队社员的工,平安庄生产队换。”夏菊花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硬。
五队长见她油盐不进,怒了:“夏菊花,你别仗着自己认识了外头的领导,就不把全大队的人都放在眼里了。我要是把你带着人投机倒把的事儿汇报上去,你认识谁也不好使。”
夏菊花和李长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没等夏菊花说话,李长顺已经把自己眼前的杯子扔向五队长:“没良心的东西,你想向谁汇报,你想汇报啥?夏菊花啥时候带人投机倒把了?”
五队长听到李长顺竟然如此维护夏菊花,心里头的火也上来了:“我向谁汇报,我该向谁汇报就向谁汇报。夏菊花没带人投机倒把?全平安庄大队谁不知道五斤红薯就能出一斤粉,可她向粮站要的是七斤换一斤。”
“夏菊花,你自己说说,剩下的两斤红薯呢,都让你弄哪儿去了?一年到头全平安庄大队漏了多少粉条,真当大家心里都没数是不是。咱们现在上夏菊花家去翻翻,她们家能有那么多粉条吗?没有那么些粉条,她就是拿去投机倒把了!”
还真是有心呀。夏菊花听得冷笑连连:“五队长,真难为你能想出这么一个给我扣投机倒把的法子。是,我们家没有那么些粉条,因为那些粉条一根也没进过我夏菊花家的院门。”
参会的所有人都被五队长的话给气得不轻,就连四队长也说:“五队长,多出来的两斤红薯,不管哪个生产队,都是谁漏粉归谁,你咋能都赖到大队长头上呢。当初你可就跟我说,干脆让平安庄一个生产队出钱得了,没说要举报大队长投机倒把。”
五队长吱唔着说:“我们五队的社员没见过那些粉条,不信你去我们社员家里看看,谁家有。”
人要是不要脸起来,说出来的话全是一味的胡搅蛮缠。夏菊花觉得没必要跟五队长再说下去,转身对开会的人说:“既然五队长这么说,那咱们就去五队问问社员们,他们见没见过那些粉条。还有,他们没见过的那些粉条都上哪儿去了。我还就不信了,五队全都是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的人!”
说完自己起身就往外走,五队长的脸一下子白了。李长顺也跟着往出走,经过五队长的时候跟恶狼一样看了他一眼:“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