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的都收一点儿。他们各家漏粉的技术不大一样,粉条粗的粗细的细,也没婶子你们漏的有嚼劲。”
一个粉条子要什么嚼劲,就是在汤里煮的时间长短的事儿。夏菊花继续跟齐卫东闲聊:“粗细不一样,你收完了自己挑挑分分不就行了,还非得要婶子漏的粉条。”
“那不一样。”齐卫东顾不得刘志双了:“别人漏粉都是各家漏各家的,得走好几个生产队,来回运红薯和粉条都太招人眼了。不象婶子你这儿,运到一个地方就行了。”
嗯,明白了。夏菊花接着笑:“可婶子这儿实在干不了那么多,你就自己麻烦点儿,多跑几个地方吧。这粉条年前好卖,过了年该买的都买完了,也卖不了多少,你要的也不会太多不是。”
齐卫东又急了:“我的好婶子,粉条不好卖可好放呀,晾的干一点儿,放一年都没事儿。红薯可就不行了,开春就得长芽子,烂了不就糟蹋了。”
说完,齐卫东恨不得捂上自己的嘴,抬头就见夏菊花笑眯眯的看着他。
大意了,实在是大意了。本来想着借扯闲话说动夏菊花,不想自己又被这个看起来老实得近乎木讷的农村妇女,把话给套出来了。
既然话已经被套出来了,齐卫东也不打算瞒着了,对夏菊花说:“婶子,志双他们哥俩是不是该回屋歇着了?”
被要求回屋歇着的刘志全兄弟,看看自己碗里剩下的汤,觉得也不必都在正房里喝光——亲娘要是想让他们留下,齐卫东说完的时候早开口了。到现在亲娘都没说话,那就是他们确实可以回屋歇着了。
兄弟两个各自端着碗出门,体贴的给亲娘关上房门,一起进了厨房。刘志双问:“哥,咱们今天还漏粉儿吗?”
“漏,咋不漏。我看娘十有**得答应齐卫东。你说你,咋就这么不让娘省心呢,要不是他帮了你的忙,娘不愿意答应就不用答应,多好。”一向老实的刘志全,现在埋怨起刘志双来可溜了。
刘志双能说什么,除了替亲哥把碗洗了,再抱来柴火先烧着火,独自把漏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他什么也做不了。
正房里的夏菊花,死死盯着齐卫东,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
齐卫东被夏菊花盯的越来越不自在:“婶子,我也没办法呀。人家看了货先付了定金,我能不给送货吗?”
送了货被人直接扣下,不接着用红薯换粉条就不放自己走什么的,他也没想到好不好。想起那个向自己定货的人,齐卫东就想抽自己两嘴巴,咋就因为人看起来穿的好点儿,给定金给的多点儿,就放松警惕了呢?
大意了,实在大意了,那人竟然找别人出面试自己,齐卫东是真没想到。
都怪这些日子挣钱挣的太顺利了。齐卫东又有些哀怨的看夏菊花了,谁让自己最挣钱的粉条和炒花生,都跟夏菊花脱不了关系呢。
夏菊花被他看的有些发毛:“小齐,他们打你了没有?”
齐卫东摇了摇头。
“那把你举报给红小队了没有?”
齐卫东还是摇头:“他们想从我这儿多换粉条,把我举报给红小队,还找谁换粉条去。”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能干出逼着人答应换粉条的事儿,真是讲理的人吗?
相对来说,齐卫东反而是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合作对象了。夏菊花下定了决心:“行,就按他们说的,七斤半换一斤。不过咱们可说好了,婶子就认你一个人,再有谁来跟婶子换,婶子都没粉条换给他。”
得嘞,齐卫东算是听懂了,自己的作用跟上一次一样,就是亲戚朋友间找人帮忙漏粉,别人跟夏菊花、刘志双不认识不是朋友,来了夏菊花也不认。
“还是那句话,婶子不能让你太吃亏。多出来的那半斤红薯平安庄不要,都是你的。”夏菊花不管出红薯的人给不给齐卫东好处,她是要给的。
这事儿说白了,齐卫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