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算起来,安庆国今年也才34,正是精力最旺盛的年纪。可是这几个月下来,他的双鬓已星星点点的有了白发,看起来老了不止十岁。
要说人的际遇就是这般离奇,就在半个月前,安庆国还是穿着一身笔挺西装梳着大背头的生意人,一抬手就能看到他新买的劳力士手表,出行还得跟这个小弟拎包。
半个月前他还跟不少人称兄道弟,饭桌上呼朋唤友好不快意。甚至还有人为了跟他做生意方便,说要帮他买一部大哥大。要知道,那玩意现在价格能炒到5万块!
可也不过才十几天,劳力士手表已经被抵押出去,说好的大哥大也早就不见了踪影。如今安庆国剩下的就是这间付了租金还没到期的办公室,外加保险柜里那有限的本钱。
这马上就要月底了,那些钱估计也留不久,还得给卡拉OK里的店员发遣散费呢。安庆国现在就是后悔,要不是他听了别人的撺掇,远不止于到这个地步。
实际上,他借钱跟人入股开了这家卡拉OK店之后的确是大赚了一笔。后来老丈人看他这个生意还算不错,总算松口给他凑了点钱,让他在店里的股份能大点,以后分红也多。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的是,不该听了身边人的撺掇,非
要把最有能力的那个合伙人给气走,还拿着钱去买了什么劳什子股票。
他根本就不是炒股的料,钱刚投进去就跌了,安庆国几乎血本无归。而且合伙人被气走之后,店里的运营他一无所知,很快就出了问题。
况且店里每天都是要花钱的,以前资金充足安庆国就敢多留本钱其他的先赊着。听说他炒股赔了钱,债主们立马就上门来要钱。
所以他只好是把劳力士手表给卖了先顶上几天,又被迫动了自己的老本,这才让店面暂时能够经营下去。可是没有基础资金作保障,关张是迟早的事儿。
到时候可就不是关张走人那么简单的了,他还有一屁股的饥荒要还呢!安庆国想到这儿就觉得头大,恨不得找根绳子吊死算了。
可要是自己上吊死了,那楚楠还有儿子怎么办?要是没了自己,孤儿寡母的日子过着肯定艰难,他自己也是经历过的,断不肯让儿子再吃这个苦。
想到儿子看见自己回来,总是跌跌撞撞跑来给自己送拖鞋,还奶声奶气的叫着爸爸,安庆国就觉得自己或许还能坚持下去。
算了。大不了自己就求爷爷告奶奶,去下跪给人家磕
头都行,只要能借来钱暂时把店面撑下去,再去把那个合伙人求回来,他就一定能回本,以后慢慢还钱就是了。
只是这世态炎凉,知道自己赔钱之后,素日一起喝酒吹牛的那些人就都没了踪影。一张嘴说借钱就都说自己最近也紧张,有的人甚至都不愿意见他。
他带着最后的一丝期望离开办公室出去转悠了一圈,最后的结果仍然是显而易见的,他一分钱都没借来。
看起来,老天爷这次是要绝了自己。安庆国想着,真的开始寻摸办公室里有没有可以上吊的绳子。
安庆国正在找绳子,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安庆国本来想装作这房间里没有人的,可是门外那人却很有耐心,一直锲而不舍的在敲着。
算了,去他奶奶的。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自己就去迎迎他们。安庆军想到这儿,起身猛然打开门,却惊诧的看见外面并不是债主,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请问是安庆国先生吗?我是刘淑娴女士派来的,是来帮您的。”
安庆国皱皱眉头,“你是二丫派来的?还是来帮我的?”开什么国际玩笑,楚楠当初闹出来,他谁都没觉得对不起,唯一觉得愧疚的就是二丫,原本他们两个在一起能过的很好的。
二丫也做的足够决绝,知道楚楠的存在之后就立马跟自己断了联系。听说她现在过得很好,他心里的愧疚也少了几分,但怎么也不会相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