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然?默默地竖起?左手食指,一簇幽绿色的小火苗浮现在指尖。
镇狱火!
当年洞天观的人拿着镇狱灯出来灭妖的恐惧再次浮现,胡雪双膝一软跪坐聂然?的身边,气势全无,可怜兮兮地求饶,“大?小姐我?错了。”双手合什,叩头拜倒在地。
唐欣怡的床跟聂然?的床是紧挨着的,她看到聂然?指尖的小火苗以为是打火机,再加上开学前还被胡雪打过,见状嘴巴一撇,轻哧一声?,说:“聂然?,你可千万要小心胡雪。”
聂然?应了声?:“知?道。”她收了镇狱火,滑下床,对胡雪说:“你跟我?来。”
胡雪不敢去,但又?不敢不去,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聂然?去到走廊尽头。
聂然?说:“你有三百年道行吧,年龄不小了呀,为什么还要来读书?”
胡雪先环顾眼?四周没见到有别人,才低声?说:“我?不是来读书的,是来报仇的。”
聂然?好?奇地问:“报仇?报什么仇?”
胡雪说:“我?比您早搬进来一个月,在之前,我?住的那张床一直是我?……一个叫岑溪的女学生在住。岑溪他们家,从她太曾外?婆起?就是我?的出马弟子,她家一直供奉我?,传到现在,家里只剩下这么一根独苗。上个月,岑溪死在学校,魂魄都不见了。”
聂然?问:“怎么死的?为什么魂魄会不见了?”
胡雪说:“校园暴力,被同学打了,跳楼了。学校赔了点钱就想把这事情了结。五六十?万就想买一条命,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岑溪的母亲不同意,仗着从我?这里学的一点本?事,找到当初打她的那几个同学,哪料到不仅没能报成仇,反倒……也没了。死得莫名其妙,母女俩从头七到七七都没有回魂,我?遍寻不着她们的魂魄,只能找到学校来。我?受了她家一百多年的香火,不能让她们不明不白地就这么死了。”
聂然?从小到大?也遭遇过不少校园暴力,不过她会还手,倒是没怎么吃亏。一般校园暴力都是人多欺负人少,学会很怂的,只会仗势欺人、欺软怕硬。她问:“哪几个打的?”
胡雪说:“其中一个就是唐欣怡,隔壁寝室的卢菁菁,还有五个男生,都是这个班上的。岑溪是从天台上跳下去的。她尸体上有淤伤,脸上有手指印,下……呃,那地方,外?部红肿像是遭到过钝物击打,里面没事,校服被扯破了,怀疑可能遭遇到性方面的侵犯,跳的楼。”
聂然?问:“还有呢?你都来了一个多月,应该查到些什么吧?”
胡雪说:“有一个叫江炼的男生很有些古怪,他似乎知?道我?是狐妖,还屡次挑衅,不过他身上戴的玉佩很厉害,我?在他手上已经吃过好?几次亏了。”
聂然?想了想,问:“有岑溪用过的东西或照片吗?”
胡雪立即明白聂然?这是要帮忙,当即应道:“有!”,又?道谢:“多谢大?小姐。”
聂然?摆摆手,说:“不客气。”
胡雪拿出一个贴身了袋变子,说:“里面有她们母女的指甲和头发。”无论施展招魂术还是通灵术都用得着同,她特?意剪了些指甲和头发带着,隔三岔五地找,却没找着。
聂然?说:“你们这些妖还真执着哈。”爷爷和大?黄为了救山神奶奶,在大?瑶村蹲了将近二十?年,挖了那么长的一条狗道。这个狐妖因?为人家香火供奉过她,也是巴巴地要替人找魂、报仇。
她拿着小布袋去到阳台,找开水龙头,把袋子浸进去,闭上眼?睛去找这母女。
聂然?一眼?看到的是冻在宾仪馆冷柜里的尸体。
她俩的尸体并不是两团死肉,隐隐约约有阴气绕缠,很淡,魂魄也没有在尸体旁。通常来说,这种?情况就是尸体跟魂魄之间还有联系,魂魄并没有消散或投胎转世,而是暂时离开尸体,很可能是被困在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