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这?电话吧。”
狗哥远远地指了指车后方向上厕所的聂然,说:“边刷手机边上厕所,能蹲半个小时,没信号她怎么还蹲这么久?”
趴在后座上打盹的百万,蹭地一下子起身,便要下车。
花狸扭头喊住它,“齐百万,人家女孩子上厕所,你一只雄兽跑过去做什么。”
百万的耳朵晃了晃,跳到车顶上眺望后方,却见聂然正沿着路旁的斜坡往下跑。它一跃下车,跟着去。
花狸见到聂然在草丛里跑,喊了声:“阿狗,有情况!”她飞快地下车,大声喊:“大小姐,你去哪?”跟中邪似的,大半夜往河边跑。
忽然,她想起无定河封妖窟就在困妖林深处,里面也有镇狱火,大小姐很有可能发现了什么。花狸心生喜意,以最快的速度跑过去。她是猫妖,身形矫健灵活,哪怕是河畔陡峭的斜坡也如覆平地。
狗哥半点都不逊色,连跃带蹿,待到了斜坡边,找了一个坡度很滑的位置,侧身踩着,像踩滑板哧溜地滑了下去。
花狸见到这一大一小相似的动作,略微侧目。她闻到了顺着空气从河边传来的腐臭味。那味道很大,不是一般小动物尸体能散发出来的。
一辆破面包车侧翻在河里,河水刚淹没车顶。
一具尸体一半泡在河水里一半掩在河边的草丛中。尸体已经被河水泡到发胀,发出腐烂的臭味,像是已经死了有好几天了。
聂然捏着鼻子凑近去查看情况。尸体是趴着的,且肿胀变形,早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但?根据头发、身形、穿戴确定是个男的。根据天气和腐烂发臭的程度推测,它可能连头七都没过,照理说应该会有魂魄徘徊在周围才是。不过,也有可能是时间太短,魂魄还处在无意识状态聚不出形状。
她蹲下,双手按在地上,闭上眼睛,放开感官,去感知周围的魂魄意图把它们聚成生前的形状,却什么都没发现。
花狸和狗哥蹲在河边朝车子里看去。
里面还有两女一男三具尸体,也都泡到肿胀变形,其中还有一张脸贴在车玻璃前,显得有点恐怖。
花狸见到聂然从地上起身凑过来,赶紧一把捂住聂然的眼睛,说:“别看,当?心做噩梦。”
狗哥说:“她才不会呢。”
聂然发现这?妖怪多温柔的,甜甜一笑,说:“没事的,我从小在乱葬坑……”“长大”两个字咽回去,改口成:“耍,我从小在乱葬坑玩耍,小意思。”
花狸心说:再是乱葬坑,尸体总是埋着的吧。
狗哥说:“副驾位是个男的,脑袋开瓢了,应该是翻车的时候撞破头死的,后面两个看不见伤口在哪,好像身上捆着的。”
聂然掰开花狸的手,蹲在河边朝面包车里看去,发现里面不仅有三具尸体,还有一些卡在车里的烂纸皮、泡沫袋、废旧塑料管杂物。她说:“还少了一个人。”
狗哥和花狸齐刷刷地看向聂然。他?俩都没看出来,她怎么看出来还少了一个人的?
聂然说:“雪岭道长。她之前也在这车里,我用通灵术看了三遍,没错的。这?两个男的,当?时被附了身满头黑气,一看就是活不长的,就是不晓得这?两个女的为啥子也在这里,我还以为她俩是被顺路拐卖的。”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没信号,没法报警,也没法通过手机地图的GPS定位功能确定位置。
狗哥问:“附身?什么东西附的身?”
聂然说:“不是鬼就是妖怪,我还以为是你们通灵教干的。”
狗哥和花狸互觑一眼,两人异口同声,一个骂了句靠,一个骂了声艹。
往下游方向大概有五六十米远的地方,百万忽然发出嗷呜一声叫唤,似在招呼聂然过去。
聂然、狗哥和花狸赶过去,便见到河边的沙地、草丛里有脚印,干枯的野草上还沾有血,像是有人受了伤,从河里爬上来,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