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所的也来了,警车停在旁边,正往乱葬坑里看。
有外地刚调来新入职的年轻民警,满脸懵比,一个劲地问在这里干了多年的老民警,“啥子情况?啥子情况?有这么多的人骨头,不立案呀?”
老民警说:“立个铲铲案,夭折的、凶死的、死了没地方埋的,就丢到这来,这本来就是埋死人的地方。”
新来的民警问:“那底下打架呢?”
老民警说:“我们先录相嘛,等他们打完了再抓嘛,我们警力不够,按不倒他们不说,还要挨捶。”他说完又看了眼执法仪,结果发现居然成了雪花屏,掉电还特别快,说:“搞啥子?新买的,坏了?”开了,重新录,结果发现还是不行。他又对新民警说:“拿手机录,把这些人的脸都录下来,莫让他们跑了!你躲远点录,莫让他们发现了,万一把证据抢走了呢。”
新民警拿出手机,说:“没电了。”
老民警说:“你不是才充的吗?”
新民警说:“我也觉得奇怪。”他说完,见到坑底的人突然拉开包,扯起个大网就去罩聂独眼和大黄狗,那网上还贴了好多符,顿时无语,说:“这些人还搞封建迷信,网个人还用符。”
聂独眼见到对方扯起符网,顿时往旁边一滚,却见一个拿长刀的当头劈下。他就地一滚躲开后一个盘龙绕柱刚要起身,便被当头罩下的网罩住,发出“啊——”地一声惨叫声,身上冒出大量的黑气,顿时把坑底都覆盖住了。
聂然赶到,刚好看到这一幕,也傻了,心说:“什么情况?”符网把爷爷罩出满身黑气?爷爷又不是墨鱼!她赶紧往坑下跑去,便听到凶厉的嘶吼声,是狗的声音,还有点耳熟。她扭头便见到一条身材彪壮、浑身油光水亮的大黄狗扑倒一个人,一口在那人的脖子上扯出老大一块肉,痛得那人直打滚。
这人一身练功服,手上扎着护腕,脚上扎着绑腿,一看就是练家子。
聂然看到大黄狗,傻了,心说:“大黄不是被杨大勇毒死了吗?为啥子还返老还童了呢?”她不认为是自己眼花,觉得肯定是狗长得相似。
大黄狗把人扑倒后,焦急地朝黑雾弥漫的地方看了眼,又朝聂然发出“汪——”地一声大叫。
聂然有点懵。这条狗朝自己叫的样子都跟大黄一样?如果是毒药没有吞下去,又缓过来了,有可能?返老还童这种事不仅没得科学依据,封建迷信都讲不通。
大黄狗奔向黑气,却又迎上两个提刀的人朝它攻过来,它当即又跟那两人缠斗上。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那就是聂然。”讲的是普通话!
聂然循声望去,果然看到了算命的霍大师。
霍大师跟王老板站到一起,旁边还有几个穿着道袍的道士。那些道士有拿罗盘的,有背剑的,站在坑边上看戏,边上还有一个漂漂亮亮的女道士在嗑瓜子。那女道士很是随意地扭头朝聂然看了眼,便收回视线,忽然像发现了啥子,一下子站了起来,手里拿的瓜子都抖落了半袋,喊了声:“镇——”话出口,又咽了回去,拔腿跑向聂然,一副唯恐她跑了的模样。
聂然觉得她有点眼熟。可自己从小到大,离家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这女的一看就是外地的,不可能见过。
突然,一声不似人声地嘶吼响起,阴风四起,那女道士生生地刹住了步子,扭头朝坑底方向望去。
坑底,惨叫声四起,有人大喊:“它破开网出来了!”
聂然心头大定,长松口气,心说:“想抓我爷爷,我爷爷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周围的天刷地一下子黑了下来,阴云密布,坑边还有村民问:“啥子情况?啥子情况?乱葬坑头的黑气是啥子?闹鬼了吗?”
又有中年男人用普通话大声喊:“布阵,别让煞气外溢!”
聂然不明白怎么会有黑雾冒出来,心想:“不管了,先去看爷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