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经有了一丝头绪,但穆思辰一来不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二来就算正确,他目前也没找到忍耐后爆发的人的下落。
下午他还是要去上课,还是要承受这所“学校”变态的教导方式。
12点半,三人准时来到下午的教室。
这里不算是教室了,而是一个巨大的体育场,几乎能容纳上千人。
在体育场中,穆思辰看到了同样是高级管控班的袁生,他是高级管控五班的学生。
管控班的学生很多,上午他们上的是室内课,下午则是上体育课。
负责这节课的是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他叫做翟耀。
刚一上课,翟耀便道:“列队,先去操场跑十公里,我在最后跑,谁落到我后面,上午管理员给你们减免的处罚就全部一笔勾销。”
穆思辰:“……”
已经减免的处罚还可以重新加上,那是不是他和纪羡安还剩余的公里数也可以翻倍?这种不合理的规定学校也允许,这个“柱”真是把人们的“忍耐”压榨到极致。
像袁生这样的老学生已经习惯了这些课程,他们一脸认命的样子,听到跑步的命令就立刻冲出去,每个人速度都很快。
一些新生或是刚从正常班级降到管控班的学生就有些受不了了,有几个人向翟耀抗议了几句。
翟耀冷笑一下:“你们大概还不知道,我能增加你们的惩罚数字。刚才不服从管理的人,惩罚增加10%。”
是惩罚总数的10%,而不是剩余数量的10%。
那几个抗议的人脖子上的数字发生了改变,他们再也不敢说话,认命地跑了出去。
穆思辰这时才明白早上荆子涵那略带恶意的视线是怎么回事。
当时荆子涵看到他还剩下10公里没跑完,笑了笑没说话就走了。
穆思辰当时就觉得荆子涵的笑容有问题,可惜他那时还不明白这个笑容的意义,否则今早他就算累死也要跑完剩余的10公里。
穆思辰本以为还剩下十公里,今晚再累也能跑完,就算速度慢到和走路差不多,也是能跑完的。
但现在看来,重点根本不是剩下几公里,哪怕只剩下1公里、0.5公里,惩罚没有完成就是没有完成,那个X/100的100还挂在脖子上。
上午倪忆梦减免的处罚是剩余数量,下午翟耀增加的却是按照惩罚总数的比例增加的!
也就是说,穆思辰的剩余公里数是10公里,倪忆梦最多可以给他减5公里;但穆思辰的惩罚总数是100公里,翟耀10%、10%的增加,每加一次都是10公里!
这减免和增加根本不成比例,相当不公平。
难怪这些学生明明各个身体健壮,却始终无法完成惩罚数字,有谁能完成不断增加的数字?
荆子涵其实已经很照顾穆思辰了,他只惩罚了穆思辰100公里,增加也增加不了多少。
可纪羡安足足有500公里,增加10%就是50公里,这怎么可以!
更雪上加霜的是,他和纪羡安是早晨6点吸收的雨水,这些雨水可以支撑5个小时,如今5个小时早就过去,纪羡安和穆思辰消耗的依旧是穆思辰一个人的能量值。
能量值正在以每个小时4000的速度下跌,穆思辰的能量又因寄生状态无法自动复原,这种生命在不断流逝的危机感实在让人难受。
纪羡安比穆思辰更明白她的危机,早在翟耀发出“跑”的指令后冲了出去,她绝对不能再被惩罚了。
纪羡安跑在第一梯队,很快就跑了五公里,而就在她开始跑第六圈时,后方的翟耀说了句话。
“艳阳。”穆思辰听到翟耀说出一个像是咒语的词。
随着他的这句咒语,穆思辰和纪羡安同时感觉到脖子上的荆棘环在发烫。
他们仿佛一下子置身于七八十度的烤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