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越坐在私立医院ICU的门口的塑胶凳上,挂完电话后,薄唇抿了一下,整个人显得阴冷沉默。
整栋VIP楼层目前处于封锁状态,楼内鸦雀无声,从听到时父的车祸开始,时越就带了大量保镖封锁楼层。
任陆婉宁在外头气得脸色涨成猪肝色也好,跳脚也好,十多个保镖在门口拦着,陆婉宁一点办法都没有。
陪在时越身边的是时父的心腹秘书,跟了时父20多年,是他的左膀右臂,时越叫他一声赵叔。
时父凌晨出车祸的时候,赵以翔女儿生产,在机场就临时跟时父告别,赵以翔赶着去医院看女儿,否则这会儿跟时父躺进icu的说不定也有他。
想到这里,赵以翔头上冷汗直冒,几乎是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赵以翔就启动了紧急预案,第一个通知的不是陆婉宁,而是时越。
时越的反应比赵以翔还要快,除开第一时间赶到医院外,对外封锁了所有消息,同时把抢救室的这层楼也封锁了。
赵以翔给时越拧来饭盒:“先吃点东西垫垫,公司那边有我们几个老的看着呢,翻不出什么大浪!”
时越的瞳孔敛了一下,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不用了赵叔,我不饿。对了,宁宁生产还好吗?”
“母子平安,你的果篮她收到了,让我跟你说声谢谢。”说到这里,赵以翔有些感动,女儿生产也在同一家私立,时越这种情况还能找助理送了只果篮过去,赵以翔觉得窝心。
忍不住拍了拍时越的手,宽慰他,“别担心,时董跟我说过,他命不一般,大着呢,老太爷以前替他找大师算过。”
时越扯了扯唇角。
“按你的意思,货车司机那边找人查了,目前没查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但那个人以前有过坐牢记录。”说道这儿,赵以翔叹口气,“你把他逼得太狠了,你爸一开始就不同意你动作这么大,那小子聪明着呢,否则你爸当初也不会被他骗,唉......”
时越下颌线绷得很紧,一晚上没打理,冒出些许胡茬,显得有些憔悴。
他沉默了一下,忽然说:“去年上半年,我心血来潮,想去跳伞,国内跳伞俱乐部就那么几家,敲定行程后,就跟几个朋友一块儿出发了。”提到这里,时越的声音显得有些阴冷,“跳伞讲究天气跟风向,上山的头天晚上,我被一个小姑娘不小心推着,一块儿摔下楼梯,轻微骨折,行程临时取消,但是教练怕错过好天气,借了我的装备,坚持要去。”
时越目光平静得抬头看一眼身旁的赵叔:“因为装备的问题,他发生了意外!”
赵以翔听得心惊肉跳,脸色白了几分,握着矿泉水的手有些抖:这事儿时董知道吗?
时越垂下眼帘,冷笑:“我没有更好的证据,我爸那时还护着他,说了他也不会听。”
“所以,那小子在公司的小动作,是你慢慢通过老刘给你爸提的醒?”老刘也是时董手下的一员猛将。
时越点了一下头。
赵以翔胸口跳了一下,难以想象时东霆那个瘸子的心思有多深,如果没有摔骨折,如果时越真的去跳伞发生意外。
他目光惊鄂得望向门口,刚才进来的时候,陆婉宁还拉着他的手臂,让他好好帮忙教育一下时越,丈夫出了这么大的事故,继子却把她当贼防,到底是什么意思!
女人哭得梨花带雨,我见尤怜,赵以翔差点就松口帮她说好话了。
如果时董唯一的儿子出了意外,那么凭陆婉宁的本事,最后时氏必定是两母子的囊中之物。
赵以翔目光惊疑不定,忽然站起来:“我去给刘总打个电话,公司那边不能松懈!”
时越想说不用。
时东霆狗急跳墙,是没有办法了,才会出此下策,想要拖延时间。
他确实是把他逼上绝路,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