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的少年,还是因为他正意气风发,没有那种被岁月打磨后的黯淡失色,倒是比谢怜初见他时在脑海里留下的淡淡印象要鲜明许多,任谁见了都要赞一声好个少年,简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谢怜心道:“这时候也不是那么平平无奇嘛!”
花城哈哈笑道:“谁人不曾是少年?”
谢怜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不小心说出来了,道:“三郎的右眼竟然连这种东西都看得到?”
花城道:“不是我的右眼看到了,是别的东西看到了,我借来看看罢了。”
谢怜道:“妙法。奇法。”
花城道:“简单。如果你要挑一个下属,不把对方老底兜个底朝天可不行。这个我还算拿手,□□后如果有需要,想掏谁的底,尽管找我。”
这时,他们右眼所看到的画面里,另一名和引玉年纪相仿的清俊道人怒道:“他知道错了个屁!你看他这幅样子像是知道错了吗?这小鬼根本什么都不懂!咱们好好地晨练,给他用石头泥巴砸得好生狼狈,非得好好教训他不可!”
引玉拦道:“算了吧鉴玉。他都被打成这样了,下次肯定不敢再犯了。你们气也该出了,还有什么好教训的,再教训就出人命了。你们看这小孩穿成这样子,一定家里没人,没人教他。别管他了,都回去消消气吧。”
鉴玉边转身边怒道:“我跟你说这臭小子脑子有病,他不正常!你看他被人打了还笑呵呵的!还想再打一顿咧!”
引玉边推走他们边道:“唉!你都说他是脑子有病了,何必跟他计较呢?”
可以看出,这时候,引玉的话在同门之中是非常有分量的,虽然众人不忿,但还是回去了。引玉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小孩,蹲了下来。还没开口说话,这小孩儿又抓了一把泥巴,丢到他脸上,脸上神情还是兴奋的。
引玉被丢个正着,无语片刻,把脸上土抹了,道:“你这小孩儿,怎么这么顽皮,为什么打我们观的道士?”
那小孩跳起来,摆出一个打架的姿势,道:“来打呀!”
“……”
引玉站起身来,道:“这起手式是我们派的,谁教你的?”
那小孩只是嚷道:“来打!”在原地蹦蹦跳跳,像只傻乎乎的小猴子,同时不断抓起地上泥土石块砸向“对手”,手法居然还很精准。引玉比他大好几岁,自持身份不好跟个小孩儿打,却被这小孩儿打得边跑边道:“这手法也是我们派的,你天天扒在墙头偷学吗……别打了,我说,不要打我了!我没有打你呀!你真这么喜欢打架啊?!”
谁知,这一句后,权一真忽然停了下来,点点头,搓着泥巴兮兮的双手,道:“喜欢。”
他竟然说的很认真。谢怜和引玉都愣住了。
这小孩是谁,不言而喻。谢怜不禁叹道:“奇英真是个武痴。天生的武神。”
虽然这时候,旁人都觉得权一真是个脑子有病的小孩儿,谢怜却感到十分亲切。
因为,对一样东西,首先要“痴”,才有可能成“神”。
就这一点来说,能理解这份痴劲的人,就还算有点潜力,有点意思;而不能理解的人,只会嘲笑“有病”“傻瓜”的人,从这一刻开始就已经可以判定,在这条路上是没有希望的了。
引玉愣了愣,又笑了。不过还没笑多久,下一刻再次被一团泥巴糊到脸上,忙道:“喂!我说了不要打我了……听我说!那——要不要拜入我门这里,来学怎么打架?”
闻言,权一真动作停住了,一团泥巴抓在手里,不知道有没有飞出去。而谢怜没看到他有没有丢出去,因为,紧接着,此刻石壁外的引玉便“铛”的一声,把地师铲钉在了了墙上。
他没有真的铲下权一真的头颅,但那锋利的金属贴着权一真的脸一擦而过,危险至极。
藏在权一真头发里的那只银蝶稳得很,虽然没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惊得飞起,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