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家家户户都住上了砖房,走出去的时候,娶媳妇的时候,胸脯挺得多高,都说我是林家村的,我们村就是有钱,说到底,九尧出过不少力,大家伙也不是瞎子。”
牛翠芬哼一哼,“就老二家那个,数她说的最多,嘴里不干净,说你在家的时候早就盘算咋分她的地。”
林晚云脑仁疼,马凤菊就是来克她的,每一回听到她的名儿,都没好事。
回到家,她躺在床上,右边腮帮子隐隐作痛。
第二天醒来,一张嘴,牙龈痛得更厉害了,她以为是上火引起的牙龈肿痛,咬牙挺着,到了夜里,牙痛引起神经痛,脑袋跟着嗡嗡作响,她起床,看到半边脸微微肿起。
她再忍不住,叫六姨陪她上卫生院,医生看了看,说是长了智齿,已经冒出来一些,有轻微的发炎,只能给她吃点药止痛。
林晚云捂着半边脸,锁着眉头和六姨回了家。
读书的时候,她长了蛀牙,被爸爸带到医院补牙,坐在牙科诊室,听那机器滋滋的声响,简直是人生噩梦,从那以后她特别爱护牙齿,就怕再见到牙医。
再说,以现在的技术,她真不敢拔牙,只能忍着让它长出来。
到了晚上,她疼得睡不着,隐隐有些发烧的症状,正好赵贤晃荡过来,看见她捂着嘴奄奄一息的样儿。
忍不住笑话她,“你有啥遗言要说,我等会儿上制衣厂,挂电话给老尧,给你转达了。”
林晚云斜她一眼,“你就说,村里有人说我坏话,我气得牙齿都肿了,让他得空回来见我最后一面,带阿平回来,我给他找媳妇。”
“啧,你这都不行了,还操心阿平呢。”
“那怎么办,你们又不管他,总不能让他当一辈子光棍。”
赵贤上制衣厂,给宋九尧挂了电话。
翌日上午,宋九尧和阿平就回到了开州。
林晚云捂着半边脸,看见宋九尧,泫然欲泣。
宋九尧拿掉她的手,看见那肿起来的半边脸,有些绷不住,“是谁气的你,气得脸都鼓了?”
她又盖上脸,满是委屈,“还不是那个马凤菊,还有村里那些人,说我们坑了村里人。”
“我们咋坑他们了?”
“现在有人上吕家村买山地,出价比我们那会儿高了,他们看着眼热,这都过了快三年了,地皮碎石什么都涨了,难道山地就不能涨么。”
宋九尧一个气声,“那些人一辈子也就那点出息,你管他们说什么。”
“那个山头,我本来就不打算要了,以后还还回村里,听到这些话,我就是生气!”
“咱是干大事的人,不至于为了这些人的话,气成这样,他们要是知道,可不乐坏了。”
阿平笑道:“可不是,别说他们,我听到你被人气得脸肿,我都乐了。”
林晚云乜斜着他,拿手戳戳半边脸,“我是长了智齿,牙齿发炎才肿的,你乐什么乐。”
宋九尧让她张嘴,眯着眼往里细看,果然看到了已经冒出来的智齿。
“那牙留着没用,吃点药,等消炎了,咱去拔了它。”
林晚云断然拒绝,“我不去!”
“为什么不去,留着以后还会发炎,你愿意长痛还是短痛?”
她耷拉眼皮子想了想,“我愿意长痛,反正我不拔牙。”
宋九尧眉头微紧。
阿平:“尧哥,市三医院有个挺好的牙科医生,把他叫到家里来吧。”
“嗯,你去安排。”
林晚云急了,“我说了我不拔,我不拔牙!”
阿平:“过两天吧。”
“过两天,等她牙齿消炎了再说。”
她气急败坏的,“阿平,你不要叫,我在瞿雪剧团里给你找了很多漂亮小姑娘,保准你今年冬天有人暖被窝。”
阿平:“用不着,谢谢你二晚。”
“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