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屋里闹腾到快中午了才出去。
吃了午饭后,许从周和江秋月就说去百货商店,周碧云本来想一起,但又念及他俩刚成亲,她不好跟着,就拉着两人安排了一通,让他们买过年要用的东西。
走的时候,周碧云还拿了不少钱和票递给江秋月。
江秋月就说:“不用了妈,许从周已经把他的工资都给我了,我手里有钱。”
“那是你们小两口的,我这给的是咱们这个大家庭的。”周碧云强硬把钱和票塞进江秋月的手里,“一码归一码,现在咱们大家庭还是我和你爸当家作主,那就该花我们的。”
江秋月看了许从周一眼,见他没什么表示,只好收下了。
周碧云又问他们回门加拜年的时候的礼物有想法了吗,江秋月摇头,主动道:“我们那边的规矩是拜头年不需要带任何的礼物,我之前也问过我妈,她也说让我别带。但是我之后和许从周随军离开,可能好几年都不见得过去一趟,要是这次不带,回头亲戚们还要给许从周新人钱,虽然可能不多,但不拿不尊重人,拿着吧一时半会儿还不了这个礼,总感觉不太好。所以我想还是要带点,只是暂时没想好买什么,要不您给我出个主意吧。”
周碧云道:“原来你们还有这个规矩,不过你顾虑的对,特事特办。年礼的话,乡下最缺的应该就是布,你等下多买点布带上,顺便你们是小辈,给长辈买点糖和肉最实在,像你爸妈这样的近亲,再给点钱,应该就差不多了。”
江秋月点头,和许从周去了一趟最近的百货商店狠狠采购了一番。
除了年货,年礼,自然还有许从周要江秋月给自己买的新婚礼物。
作为政治中心的首都自然不是小小的乡下县城能比拟的,江秋月这一次也没有什么都没要。
她先是给自己挑了两双皮鞋,又买了两身高档的衣裳,把结婚的时候周碧云给的手表票换成了手表。
余下的票江秋月没有动,等回头随军后再买。
第二天就是过年。
许是因为时局紧张的缘故,江秋月并没有感觉到太大的喜庆之意。
不过初一那天早上,周碧云还是带着江秋月出去转了一圈,给她和许长盛的一些好友拜年顺便认识一下。
江秋月因此也得了不少红包,加起来有好几百块。
江秋月要交给周碧云,但是周碧云没要。
不过江秋月有些好奇的是周碧云没有提及自己的亲人,彷佛她家就剩下她一个了一样。
江秋月怕戳到周碧云的伤疤,也没敢问。
只等吃了午饭后,她和许从周回屋收拾等会去柳月湾的年礼时,才悄悄问了许从周。
许从周沉默了一下才说:“我外公外婆前些年去世了,我妈本来还有一个弟弟,但……”
“他也出事了?”江秋月见许从周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模样,又道:“要是不能说就算了。”
许从周摇头,这才解释道:“不是不能说,是我也不清楚我舅舅到底在哪儿,是生还是死。”
“我舅舅早年留美,五五年的时候他完成学业后回国加入了物理研究所工作,因为平日太忙,也不长和我们家联系,直到□□年的时候,我妈才发现已经很久没有我舅舅的消息了,她过去找人,那边确认我舅舅早就从研究所离职了,自此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我舅舅。”
“这些年,我妈一直在打听我舅舅的消息,但一直都没有任何的线索。如今又革命闹的凶,之前有人为了对付我们家,还说他是偷偷跑出国了,不想在国内吃苦。虽然最后事情给压了下来,但这件事一直压在我妈心里,她不提,我们就更不敢提了。”
江秋月恍然。想了想,她试探问道:“那你觉得舅舅是偷偷跑出国了吗?”
许从周摇头,“我不知道,我和他相处的时间不长,不了解他,但我妈不信。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