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既要拿抓地下党的帽子办人,那么暂时就不会动陈大有。
但沈炼辰绝口不讨论这个问题,只说:“这么说我们内部其实有问题。”
按着逻辑确实如此,因为知道抓捕共党的有谁?
军情处上海站就周畅,乔文远,石金涛,周青山这四个人知道这件事。
现在后面三个肯定要完蛋,而周畅…
沈炼辰瞬间懂了唐城此来还有个目的,那就是把周畅彻底搞趴。
以目前的这些事来搞周畅,只会让他颜面无存,唯有让他牵扯到共党大案上,处座才会有理由下狠手,保定系也彻底无话可说。
原来戴雨民的手段这般狠辣。
瞬间看穿其中奥妙的沈炼辰赶紧装疯卖傻,幸灾乐祸的说:“反正我姐夫肯定没毛病。”
“余组长是党国的忠义干将,处座对此是很肯定的。”唐城见他时刻念叨姐夫莞尔一笑,也就失去了他和说后续这些的心思。
小孩子嘛,能做到现在这地步已经不容易,要是再懂政治,那还得了?
这会儿后车上的周青山正和钱利民继续装孙子,但被发配运货的钱利民理他个屁,他冷着脸坐副驾驶上自顾自冷笑着说:“有些人啊,心太大,算计来算计去,居然算计到处座头上,佩服,哈哈,佩服。”
作为抓捕周青山的参与者钱利民聪明的紧,靠有限所知就判断出周青山的把戏,所以他这么说。
周青山叹道:“钱老弟,在下绝无坑你的念头,当时实在是局势所迫。”
他知道嘴炮是打动不来钱利民的,看左右都是钱利民心腹便许诺赔偿他十条黄鱼等等。
周青山这也是没办法,他不出卖命钱的话,一肚子火的钱利民以后能活活玩死他。
和周青山相比,孙发奎的心思反而镇定许多。
已经得到吩咐的孙发奎就在脑子里琢磨,回沪后怎么才能做到最好,以戴罪立功。
三车,数人,各自心思一路向东之际。
乔文远已将陈大有维护余乐行妻子一事向周畅如实汇报完毕。
周畅现在哪有心情管这些,挥挥手:“你去处理,顺带问下他们的关系吧。”
“是。”
乔文远下去就开始拷问余乐行和向北峰,尤其逼向北峰承认他余乐行联合准备干掉石金涛的计划。
这厮也搞笑,还和向北峰得瑟,罗正刚已经落网了你晓得伐,周青山正带他从南京回来。
如果这是真的,向北峰还真要懵逼。
问题是,罗正刚现在就藏在法租界的安全屋,这件事还是向北峰亲手操办的。
他听乔文远这么说之后,脑子里只一个念头,这事热闹了!
向北峰想都不想就判断出,周青山绝对已经出事。
而误导乔文远等人的绝对是沈炼辰。
那小子可以啊,那我叫他几声少爷也不冤。
向北峰心里想,表面则配合的很,立马孙子似的说:“我交代,我交代,乔副官,您说什么我都配合。”
废话不是,现在要是死扛,挨打也是白挨的打,他又不傻。
乔文远见状大喜,眨眼功夫就把向北峰的口供弄好,然后还特地交代侍从室的几个对他客气点,因为他接下来还要用向北峰。
等他到了余乐行那边,余乐行因为已通过他的话得出和向北峰几乎一样的判断,于是也怂了。
“行吧。”给吊在那里的余乐行一副认命的样子,对乔文远心灰意冷的道:“你要怎么弄我就怎么弄,兄弟只有一个要求。”
乔文远心思大定,矜持着说:“你放心,祸不及家人的规矩我是有的,就算余组长你,只要老实承认了错误,站长也会放你一马的。”
殊不知正是他这句话说的太假,反而让余乐行猛然懂了。
因为无论怎样乔文远都要把他搞成主谋才会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