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 自打春暖从太医处知晓自己怀的是女胎后,她就一想要培养个具有古典气质的窈窕淑女。故而在瑛瑛还是个胎儿的时候,春暖就让周海读诗经做胎教,自己更是在郡王府听了不少古筝音乐,想要从小熏陶孩子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
为了这个目标,春暖在瑛瑛尚小的时候就设定了好些方案。然而事情往往总是事与愿违,瑛瑛茁壮成长为博望镇的扛把子,打遍整个博望镇的小子, 就连比她大个四五岁的男孩子亦不是瑛瑛的对手。
此时,瑛瑛跪在地上, 绷着小脸倔强的看着春暖,咬着牙死不肯认错。一旁的周海欲言又止的看了好几次春暖,几次想要张嘴说几句好话劝和劝和,但见春暖面色不好,到底没敢出声, 愣是自己把自己憋了一脑门子汗出来。
“你说说, 你作什么把人明安的脑袋给打破?”想到刚刚葛氏鼻涕眼泪流了一大把的跟自己说瑛瑛在外如何厉害,如何如何把明安的脑袋打出了血,春暖这心里就窝了一肚子火。再加上那明安的脑袋上的确破了好大一块皮,又红又肿,好不可怜。就是她见着了都觉得心疼, 更何况葛氏这个当娘的。
那葛氏若不是碍着她跟周海的面子, 事情哪可能这么容易就结束了。
她虽说已经放弃了将瑛瑛教养为窈窕淑女, 但也不能仗势欺人啊。以往只当这孩子调皮点,闹腾点,没想到把人脑门给打破了还不认错。
瑛瑛也是第一次见她娘这般生气,别看她面上倔强的很,但心里也慌的不行。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她可是博望镇的扛把子,明安的老大,这心里又生出好多责任感来。只是头一次被娘亲当作坏孩子,无论是什么原因,瑛瑛心里总归也有好些委屈,心里更是堵了一口气,心道,“娘亲不相信她,竟然相信那个坏女人的话,太不应该了。”
“哼,娘亲坏,瑛瑛以后再也不和你好了。再也不夸你是最最最漂亮的人了。再也不和你说悄悄话了。”瑛瑛鼓着脸大声说道。
春暖好悬没被瑛瑛的威胁之语给逗的笑出声来,努力板着脸,冷着嗓子道,“那娘亲以后也不最喜欢瑛瑛了。不做好吃的给瑛瑛吃,也不给瑛瑛做好看的衣裳。天冷了也不带瑛瑛去温泉山庄玩。”
春暖每说一句,瑛瑛眼睛就睁大一点点,待最后完全是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盯着春暖。脸上的表情太过震惊,想来瑛瑛从来没想到春暖舍得这般待她。
瑛瑛渐渐将脑袋垂了下来,眨巴眨巴双眼,还是没将眼里的小珍珠藏好,一滴一滴落了下来。瑛瑛是个倔强的孩子,就是哭也是默默的哭。
周海在一旁扯了扯春暖的袖子,而后一脸心疼的看着瑛瑛。
“娘子,瑛瑛的性子你还不知道么?虽调皮可爱了些,可绝对不是乱打人的孩子。就是官府报案,那也得讲究证据,怎能因别人一面之词就怀疑自己的孩子。我是不信瑛瑛会把明安的脑袋打破,他们平时好的跟亲兄妹似的,就是拌嘴也不至于打成这样。”周海没忍住出声护道。
见一项开朗乐观的孩子哭成这般,春暖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只是家里已然有了个慈父,春暖不得不做慈母。心疼归心疼,可今年过年瑛瑛就五岁了,若凡事还是按照她的性子来,那不是惯子,是害子。若是小时候不给瑛瑛立好规矩,那日后有的是人给她立规矩,为了瑛瑛的以后,如今就是再不忍心,但还是得按照规矩道理来。
凡事,不是说哭一哭就能过去的。
春暖先是瞪了眼周海,让他别插嘴,没瞧见他话音一落,瑛瑛这小眼泪都要把地面给滴个洞了么。
“夫君,这上公堂的时候,那犯人都晓得为自己辩解两句的。咱们家瑛瑛什么话也不说,想必是承认自己犯错了。瑛瑛,对么?”春暖故意问道。她打心眼里也不希望自家闺女在外是个飞扬跋扈之人。
瑛瑛还是头次被春暖冤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