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死了…”
季远川紧紧盯着面前的人,似是极力想从其表情中,看出些许痕迹来。
顾长盛低低地嗯了一声,道:“哦,那真是太可惜了!”
惋惜,他只能从中看出如此情绪,更多的却是漫不经心与不在意。
“你…没有别的话要说吗?”
顾长盛沉默了片刻,想了想,又道:“呃……左相是我们大秦的贤臣,没了确实可惜了,不过……这与我们应当……没什么关系吧!”
顾长盛眼神清亮地看着季远川,声音越来越小,语气中带有不确定。
季远川知道,虽然男主在他面前并非全然的坦率,但在此刻是全心全意地相信自己,并且毫无保留。
可就是如此,让季远川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他极力稳住自己,道:“你说的没错!”
顾长盛疑惑地看了看季远川,觉得今日的夫子有些奇怪,但注意力很快又被夫子衣领间若隐若现的吻痕吸引。
这都是自己的杰作啊!
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的季远川则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他似乎真的做错了!
他努力将顾长盛留在身边,自以为这是最好的一条路,可实际却是相反。
其实,顾长盛早已不再是中的男主了,曾经可能给他致命打击的事情,现在早不被他放在心上。
季远川以为自己能帮助他,能成为他的助力,可白庆书院的拒绝让季远川深刻地意识到,自己不但没有那个能力,而且还消磨了他往上爬的**,助长了他的平庸。
长此以往下去,顾长盛永远不可能成为中的冷面铁血帝王,极有可能变成大街上一毫不起眼的过路人。
而即将风雨飘摇的大秦,没有了顾长盛的出现……季远川无法承担这个可怕的后果。
如果顾长盛继续留在季远川的身边,那他身上的那些迥于他人的特质迟早会被消磨殆尽。
对于左相的逝去,也许是不在意,也许是不想在意,顾长盛已经没了探索其背后原因的好奇,如果再这么下去……
而这一切的变化,可能都是因为自己的出现。
他的出现,对男主来说并非是幸运,而是一种灾难。
意识到这个问题,再看着紧拥着自己的人,季远川的心境已截然不同。
若是按照的剧情发展,此时顾长盛早已离开了桐城。
他该放手了,让顾长盛去往更广阔的天空,而不是被他禁锢在一个小小的房间之中,日日等着他回来,被他的喜怒哀乐所牵引……
季远川突然毫无预兆地推开了半靠在他身上的顾长盛,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冲了出去,将对方的呼唤抛掷脑后。
尽管心里非常清楚,可知道是一回事儿,具体去做又是另一回事。
也许山长说的是对的,这世间的事,并非事事都能如愿,有时放弃也失为一种成全。
……
从这日起,季远川便再未回过四宜小院,自然也见不到顾长盛。
带足了银钱的季远川,在七日后的一次酒醉中醒来,发现自己日子过得太不像话,恐怕家里人找自己都快找疯了,他便托人写了一封信送至四宜小院顾长盛的手中。
这封信内容并不出奇,无非是说他现在好得很,让季母不必担忧,因有事在外,过一阵子便就回去了。里面从头到尾没提到顾长盛。
这信特殊在写信之人身上,也就是这七日来一直陪着他的人写的信。
用的不是普通的宣纸,而是梨水岸特有的花笺,上面印有清新淡雅的白色小梨花。其内容也并非用墨水写就,而是用的姑娘的胭脂,有的浓艳糜丽,有的清香雅致。
阿娇姑娘一写完,便拿过来给季远川看。
“居泽你看看,我写的如何?”
季远川努力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道了一声“甚好”。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