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黄大夫诊治后,说了李年并无大碍,这些学生便都散了,留下季远川和顾长盛。
而当时,黄大夫的原话是这样的:“这位同学并无大碍,从脉象来看,近几日他心思浮躁,火气略重,应当是如此才流了鼻血,又不知为何摔到了头,但只是皮肉伤,未伤到实处,并不要紧……”
待人都走了,季远川与顾长盛也并未再久待。
“黄大夫,还劳药童对这位学生多加看顾一二,之前我与顾长盛因为急着将他送来,许多东西都还落在澡堂,未免澡堂关门,我们必须尽快将东西取回来才好。这位同学便麻烦医馆照料了。”
黄大夫对季远川的印象极好,之前便见过季远川帮助顾长盛,此次自然也认为是如此。
甚至他心中还赞叹,难怪季夫子年纪轻轻便能当上掌师,光是这一份对学生的关爱之情,便不是所有夫子都能有的。
“季掌师客气了,照顾受伤生病的学生,本就是我们医馆的义务,掌师不必如此客气。
您有事,尽管去忙,医童定会好好照顾他。
况且,这人也不会立刻便醒来,等会我让药童为他喝了药,恐怕更是要睡上一会儿,有药童照顾便足够了。”
之前季远川只是夫子,黄大夫对他的态度便随意许多,如今他已经是掌师了,黄大夫自然也变得恭敬起来。
季远川再次道谢后,便与顾长盛一起离开了。
这一离开,两人自然没有再回来。
一是真的为了去拿落在澡堂的衣物,二是为了再去澡堂泡个澡。
白折腾一场,连澡都洗不安生。
两人边走边聊,话题便转到刚刚发生的事情上。
顾长盛早就想问了:“夫子您与那李年学兄……难道真的有什么……”
季远川看了看周围,见并没有什么人经过,便压低声音道:“你误会了,我与他什么关系也没有,真没有。”
顾长盛似还有些不解地看向季远川:“不瞒夫子,其实我当时我也在那儿,只是见您与学兄似乎……我便没有打扰。我还当您与那学兄有情。”
季远川欲哭无泪的解释:“你真的误会了,李年那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有毛病,自己在那里自导自演,竟然想出如此阴毒的法子陷害于我。
我是真想不出,我有何地方得罪过他。现在想想,与他见面不过寥寥几次,哪来的机会得罪他。唉……”
“夫子今后可要小心,”顾长盛突然抬起头看了看并排走的季远川一眼,“也许那位学兄认为,您就是得罪了他吧。若非我亲眼所见,我恐怕不会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季远川拍了拍顾长盛的肩膀,感激道:“这次幸亏有你,不然,怕是要让那人得逞了。”
顾长盛看得明白,即便当时他不在,夫子也不一定脱不了身,只是不会有现在这般轻松。
“能帮到夫子我很高兴。”
季远川没想到,在这里,他也能交到如此真心为他的人,而且这人还是今后注定不凡的男主。
感动也好,虚荣也罢,季远川在这一刻开心极了。
“顾长盛,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朋友了,是永远的朋友,以后只要你有事,跟我说,我一定帮你。”
在今天,季远川认为,他与男主的友谊得到了升华,不仅仅是师生关系。
顾长盛听了,看着脚下两人纠缠的影子,轻笑道:“好,只要夫子愿意,我们便永远都是朋友。”
但那眼底的笑意只浅浅铺了一层,如淡雾轻烟,瞬间便能随风而逝。
待两人再次赶到澡堂,是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了。
还好,带来的衣物都还在原地,一个没少。
季远川穿着一身湿腻腻的衣裳,早就觉得难受了,一进来就开始自扒衣物。
顾长盛一低头捡脸盆的功夫,他便脱得干干净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