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盛才刚走进春山居,正要进入,里面的喧闹声竟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威严沉肃的声音。
顾长盛临时改变主意,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你们吵了老半天,我也听明白了,你们的意思是季夫子未将游学名额给你们,所以你们不满了?”
带头的那人忙回道:“山长,您不知,季夫子将游学名额全给了丙字六号班,而我们什么也没有!”
顾长盛虽然看不见山长的表情,却能从他的声音听出来,山长的心情不太愉悦。
“那季夫子凭什么要将名额给你们?”山长反问道。
那人继续回:“既然都是季夫子的学生,为何只有丙六可以,我们却不行?这不公平!山长,我们也是季夫子的学生啊,我们也应该有资格得到游学名额才是!”
……
顾长盛还欲在听,这时他听见春山居外面也传来一阵混乱脚步声,似乎很多人来了。
顾长盛转头一看,果然看见不远处,一群明显不是学生打扮的人,提着灯笼,朝这边走来。
虽然看不见脸,顾长盛也能分辨出,那些人是书院的夫子。
他四下看了看,转身躲在一根大柱子后面。
不走过去看,完全看不出来,而他又能听见屋内的说话声。
在这些人进来的时候,顾长盛数了数,竟然有十几位,将近二十位夫子,甚至里面也有他认识的夫子。
山长正准备好好教训教训面前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却见门口迅速涌入许多人。
他一时有些愣了,问道:“你们大晚上的来这所为何事?”
夫子们相互看了眼,然后一人往前站了一步,道:“夜深打扰山长,实在是迫不得已,还请山长见谅。”
夫子们虽然没有像那几个学生一样吵吵闹闹,但山长仍然觉得不对劲。
“到底是怎么回事,能让你们同时来找我的,自然不是小事。”
而那五位学生,在夫子们进来后,就保持了安静,好像刚刚在吵闹的不是他们一般。
那夫子又道:“山长您不知,最近书院都传出了什么谣言出来。
现在书院内人人都称赞那季远川品行高洁,不慕名利,无条件将游学名额给了班上成绩最好的学生。
而我们这些夫子则成了他们口中自私自利、趋名附利的人了。
季远川想做什么,我们管不了,也不会去管,可他这种为了抬高自己,而贬低其他夫子的行为,实在是可恨可笑。
我们这些夫子,也是教了多年书的人了,没想到我们一直以来爱惜名声,最后却一朝毁在季远川的手上。
他季远川名声是好了,可我们呢?我们就活该被骂吗?
游学名额本是给我们夫子的一种补贴,任我们处置的,如今被他这么一搞,我们以后怎么做才是对?
山长,这件事情必须要给个交代,否则我们还怎么在书院待下去。”
山长并不知道,原来谣言已传得这般厉害,不但学生们知道了来闹事,就是夫子们也不满了。
这究竟是谁在后面搞鬼?若只是学生,那还好打发,可若再加上许多夫子,则难以轻易安抚了。
“山长,季远川此人太过年轻气盛,狂妄自大,这次必须给个教训。
不然以后我们这些人该如何继续在书院教书,难道就他一人对学生是真心的?
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都是白费?山长,还请您严格处理季远川。”
此人话落,便有许多夫子附和。
“对,说的没错,季远川必须严惩。”
“山长,您绝对不能姑息啊!”
“山长……”
……
才刚安静不久的春山居,又响起了喧闹声。
在场的几位学生都看傻了,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明明他们只是想要游学名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