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陆犹咬牙指向梨枝,勾了勾手,“过来。”
“什么事啊。”梨枝跳下沙发问道。
“穿上鞋。”陆犹余光瞥了一眼地上,沉声说道,自己先走在了前面。
门外,两人面对面站着,梨枝细细打量着陆犹,一如既往的清冷禁欲,只是眉间多了一些阴霾。
“你怎么皱眉啊,这样不好看。”梨枝垫脚,替他抹平,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他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变化,眉头拧成了一团,沉声道:“不要碰我。”
她这时才发现他的手指上绑着创口贴。
“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陆犹从鼻尖哼了一声,收回了手,撇到了身后。
“与你无关。”
听听这语气,是个生气的小公主没跑了。
“做早餐弄的?”梨枝去够他的手,他却怎么也不肯拿出来。
陆犹推开身上的人,向后退了一步,与她保持距离,“你别过来。”
“为什么啊。”
“男女之间应该保持距离,拉拉扯扯像是什么样子。”
“可是我们早就拉拉扯扯过了啊。”梨枝目光无比真挚地说道,她们连架都打过了,再严格一点,“你的身上除了那里和那里,我都摸过了。”
陆犹低头顺着梨枝指的看了一下,脸瞬间黑成了锅底。
她到底是不是女的?
“所以,你就让别人摸你?”
啊?梨枝转着眼珠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指她和纪光年对戏,她让纪光年摸自己头。
“那是演戏需要的啊,剧本里那么写的,摸下头而已。”
闻言,陆犹一阵头疼,顺气顺了半天。
“你知不知道避嫌?男女有别?自尊自爱?”
一大串问句问的梨枝也有点晕头转向,这都什么玩意儿。
她耐着性子回道:“我和纪光年认识七八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吗?
——那梨小姐喜欢什么类型?
——我喜欢话多幽默,阳光活泼的。
陆垚与梨枝的对话清晰地在陆犹的脑海里里响起,他闭上眼睛,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是他要怎么冷静,那个叫纪光年的男人就是符合她说的每个字。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比一个人差。
一个明明比他晚到,却占据她七年的人。
他有多嫉妒,那个男人可以亲昵地叫她枝枝,对她撒娇。
“你不用对我说和他之间的关系,我并没有兴趣,我只是仅仅作为一个认识的人,提醒你两句,你的一言一行都会被摄像录进去,未免你再哭哭滴滴地来抱怨被人误解,不如防患于未然,毕竟别人不是每次都有空帮你收拾烂摊子。”
“你嫌我烦了?”饶是梨枝脸皮再厚,还是有被他说话的语气伤到,他怎么可以这么说。
陆犹的眸子在梨枝的脸上转了一圈,视线移到了一侧,“人贵有自知之明。”
这句话他同样是对自己说的。
自知之明?梨枝勾唇冷笑了一下,理智全部被气愤剥夺,“你就是想说我不知廉耻,不自爱,丢人呗。”
陆犹张口,话却噎在喉间说不出来,梨枝踩了他一脚,怄气地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放在身侧的手不由攥紧,指甲陷进肉里,痛楚从掌心蔓延到心口。
他阖上了眼帘,胸口像是被一团棉花堵着,闷得难受。
可是唯一能哄他的人却走了。
-
梨枝回去没多久,就拉着一脸懵逼的纪光年出门了。
天黑了,都没有回来。
陆犹从房间出来,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坐到沙发上,随手打开了电视。
巨大电视屏幕上正在上演一对恋人的生死离别。
陆犹手撑着脑袋,百无聊赖地看着。
渐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