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还有一些别的念头,但傅平安想到次日两人都还有事要处理,便也没有大动干戈。
两人躺倒在床上,又温存了一番,没过多久,皆沉沉睡去。
只是次日醒来,洛琼花感受到锦被之下,两人身贴着身,手也紧紧握在一起,心生羞赧,却不舍得松手,只把脸埋在被中,不敢发出响动。
但傅平安很快就醒了。
她一睁开眼睛,便看见洛琼花张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她,便忍不住伸手想摸摸她的脸,结果一抽手,洛琼花捏得太紧,没抽出来。
她一愣,洛琼花也反应过来了,松了手,把一半脸埋在被子里,道:“你醒了啊……”
少女柔靥如樱,眼眸水润,像是只惊慌失措的小鹿,傅平安也说不清自己的心情是怎么回事,只觉得想要将她抱在怀里,好好地揉一揉,揉成一团,藏在手心里。
心中这么想着,手上也这么做了,她伸出的手轻柔地在那细白的脸颊上摩挲,不知不觉,觉得床帏之中温度上升,越发火热,就在这时,帷帐外传来琴荷的声音:“陛下,孙常侍来了。”
傅平安料想阿枝肯定是要报告附近乡郡疫病之事,是拖延不得的,便出声:“嗯,这就起了。”
虽然割舍不下手中柔软的触感,傅平安还是很快起了身。
洛琼花也想起来伺候更衣,傅平安道:“你再睡会儿吧,还早呢。”
洛琼花“嗯”了一声,又把自己埋进了被窝里。
被窝里还残留着傅平安的气味,说不上来,像是草药味,清香,微苦,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草药。
但这种味道和平安给人的感觉很像,是种清冷疏离的味道。
可是看起来如此清冷的平安,昨天晚上,唇和掌都是烫的……
直到傅平安出了房间,洛琼花还在思考这个问题,也不知过了多久,静月悄然靠近,低声道:“娘娘,要用膳了么?”
洛琼花这才发现窗外天色已经大亮,她居然又在床上做了那么久的白日梦。
对了,她今日还要去见傅枥。
如此想着,她连忙起身,对静月道:“今日要去见道隐居士,服饰便雅致些吧,他是修行之人,想必对此有些讲究。”
第一次替陛下去当说客,洛琼花还是有些紧张。
对镜化妆时,洛琼花想起昨日陛下的话,便道:“粉便不上了,只抹些胭脂就行。”
这么说的时候,不知怎么脸颊发烫,飞起红晕。
正在上胭脂的静月便想:其实这胭脂也是不必上的。
一切准备完毕时,已经是食时,于是便干脆先处理了一些事务用了午膳,到了下午,洛琼花终于抽出空来,前往随心观。
这傅枥说不离开随心观,果然也没离开,除了疫病最开始蔓延的时候出现在过山下,其他时候也没人见过他。
于是在洛琼花心目中,对方仍然是那个有些奇奇怪怪的披头散发的形象。
她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暗想不管对方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来,她都不要在意,这般想着到了随心观。
傅平安搬走之后,外头原本扎帐篷守卫的禁军就也撤走了,地上只留下一些扎营的坑洞,幽静的小院竹影重重,洛琼花走到门口,见无人,便遣人推门进去,径直走向了傅枥所住的房间,穿过游廊进入二重院的厢房,终于见到了人。
是伺候在傅枥身边的那个小道童,记得没错的话,是叫于恒。
于恒见到洛琼花,两股战战,跪下来行礼,却说不出话,洛琼花便温和开口:“于恒小师父,道隐居士呢?”
于恒一愣。
他没想到皇后居然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他忍不住抬头望向洛琼花,边上静月便教训道:“你这小道童,怎么敢直视娘娘,眼珠子不要了?”
于恒忙低头,却听见洛琼花温声道:“这有什么关系,别吓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