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不懂事的,一个清高目下无尘,一个尖刻吝啬,若说相处,还是琴菏好相处。
主子自然有自己的喜好,但是下人之间的交流总也存在,是绝无法避免的。
孙嬷嬷笑道:“我看你这丫头,好像又翻身了,我早看出你有点本事——陛下单独召见你,是为了什么事?”
琴菏笑了笑,低声道:“可不能说,是陛下私底下吩咐的,但要说起来,之后少不得要嬷嬷帮忙……”
她一边这样说的,一边塞了些碎银子到孙嬷嬷手里,孙嬷嬷喜上眉梢,道:“哪来的。”
“陛下赏的。”
“陛下还会赏人了?”
琴菏噗嗤一笑,道:“可不是,咱们陛下,长大了呢。”
她想起陛下在身上四处翻了翻,最后翻出了一块玉佩的样子还是觉得好笑,对方虽然已经有了手段,也难察喜怒,但偶尔还是会露出孩子气的模样,但这反而令琴菏觉得安心。
她从前经常想,要在这宫里长久平安地过下去,到底需要做些什么呢,她自然已经做得很好,她自己也这样认为,可是比她做得更好的,也只在太后的一念之间便失了性命。
有一段时间她觉得,如果能拿捏陛下,赢得陛下的宠爱,未来能做个昭仪之类的,或许是脱离眼下这处境的好办法,但如今却改变了想法。
做陛下忠实的仆从,比起做太后的,是个更一本万利的买卖。
陛下当然还太过年轻,但是从什么都不懂到今天,可才一年呢。
……
琴菏最后花了一个月才确定了那第二次的告密者也确实是阿瑛。
这一个月里她简直像是讨好主子一样讨好阿瑛,她连太后都能讨好,何况是阿瑛呢,左右就是什么事都顺着阿瑛来,阿瑛讨厌阿枝,琴菏自然也顺着话头说阿枝的坏话,时间久了,阿瑛把琴菏引为知己——又或者是确实想要发展下线,便对着琴菏透露出,她其实已经是太后的人。
这结果可以说是早有预料,但不由阿瑛直接说出来,也算是她办事不力。
她马上告诉了陛下,陛下却很冷静,缓缓道:“朕知道了。”
琴菏偷瞄了傅平安一眼,见炎炎夏日,傅平安穿着一件鹅黄的罗裙,还披了件缎面的披风,但肌骨莹白,不见一滴汗水。
她心中感叹陛下真是冰肌玉骨,傅平安却很郁闷。
天已经热起来,但傅平安却察觉不到热,她甚至不穿纱衣,而是穿一层薄缎做的裾裙,昨日房里放了冰鉴,但今日傅平安叫管事撤了,因为她甚至感觉有点冷。
太医来瞧,终于看出体内还有余毒,但擦着汗不敢说,太后也猜出来了,神情晦暗不明地说:“许是身体底子有些弱,开些滋补的方子吧。”
傅平安看着右上角“身体状况轻微异常(轻微中毒)”发呆,太后以为她不舒服,便说:“若是觉得难受,还是多休息休息,身体才是最要紧的。”
弹幕有人不相信古代医术,担心越吃越坏,便叫傅平安把方子拿过来看,傅平安装作好奇拿过来看了,得知上面都是“当归枸杞”之类的吃多了也不会有问题但也没什么用的东西,心中又是松了口气,又有些难堪。
说起来她是皇帝,但甚至连太医院的人,都不愿意认真地给她治病。
她很郁闷,就在这时阿瑛进来了,端来一碗莲子汤,叫傅平安解暑。
傅平安眼神微黯,闭上眼睛道:“放着吧,朕有些累了,稍小憩一会儿,你出去吧。”
阿瑛屈身后退着出去,走到屏风边上时,却见墙角放花瓶的小桌上放着一支钗子。
那钗子大约是用银子打的,磨得光滑明亮,缀着片绿色的玉石,虽然看着简单,但细节精巧,是寻常外面看不到的。
她一愣,随即想起陛下最近在挑要送给云平郡主的礼物,时常送库房那些珠宝首饰出来,但经常随手放了,事后也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