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里坐在机车上, 艰难抱着席厌呈的腰，才让自己不至于被甩得飞出去。
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感，将人的心脏都提到嗓子眼
。
红灯时, 瑾里忽然问, “席厌呈，你有没有驾照？”
席厌呈：“没有。”
瑾里：“……”没有驾照他怎么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隔了一会儿, 她继续问, “你去过交警大队吗？要父母去提的那种。”
席厌呈：“……没有。”
瑾里微微回头，看着追上来的交警大哥，“你马上能体会到。”
席厌呈保持沉默, 他周围都是大老粗，他们初中就让他开车, 所以他已经忘记自己没有驾照这回事，加上他的身高在这儿，旁人也不会将他往未成年那方面想……
没道理现在会被盯上。
然而, 瑾里预感来得十分准确。
十分钟后, 瑾里再次被带去交警大厅，还见到上次那个给她做记录的大哥。
对方看到她时也哭笑不得, “段同学，怎么又是你？”
上次这位漂亮的段同学可没少给他们惊吓, 没想到才过去没到一个月, 她又被拉了回来。
瑾里举手保证，“我没开车, 我以为他有证儿。”
席厌呈耷拉着个脑袋，手里把玩着手套, 神情有些崩裂, “是我开车。”
瑾里看着他笑, 小声说，“开得挺好的。”
席厌呈侧开头，也不知道是太热还是其他原因，他耳根一直红到脖子上。
关于带女孩子开车，结果被请到交警大队这件事
是他从来没有设想过的。
交警大哥目光看向席厌呈，事实上要不是有人举报，还真的不会有人觉得这男生是无证驾驶。
他身上总给人一种内敛的沧桑感，一定是经历过很多事情的小孩儿。
“里里！”
辛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他身后还跟着司机老王。
瑾里有些疑惑，“你怎么在这里？”
“我看到你在车上，就跟过来了。”辛凡看她好端端在这儿，心里才松一口气，接着就瞪向了席厌呈，“席厌呈，你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儿事没人阻止你，可是你别害了里里。”
席厌呈皱眉，纠正他，“我惜命。”
他顿一下，望向身旁的瑾里，“也惜她的。”
辛凡冷笑，“一个高中生为了炫耀开机车，还带人，你这叫做惜命？你连驾照都没有吧。”
席厌呈对上他的视线，眼底依旧无波无澜，“你报警的？”
“是我。”辛凡丝毫不觉得心虚。
他刚才在门口看到后，就猜到骑车的男生是席厌呈，不过他想阻止已经太晚，只能先报警。
辛凡本来以为对方会因此而愤怒，但是他却意外地淡定。
“里里，我送你回家？”辛凡转向瑾里，语气温柔几分。
“不回，我还有事。”瑾里直接拒绝。
“你想去哪儿？我陪你去。”
“不用，我想和席厌呈去。”
瑾里这话落下，气氛就变得僵滞起来，辛凡定定看着她，眼神受伤，“里里，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可是辛凡的话没有说完。
没多久，席厌呈让修车厂的人过来。
寸头大叔很高，蜜色的皮肤，说话的嗓音很洪亮，看起来很开朗阳光。
对着交警保证好几遍，大叔将席厌呈和瑾里带走。
“里里……”辛凡站在门口，看着瑾里的背影，心里难受得紧。
龙大叔掐灭手里的烟，瞥一眼辛凡的方向，又看回车内灰溜溜的两人，颇为感慨似的说了句，“真是青春啊……”
他挥散身上的烟味，才坐进车，想到今天这事情，笑得不能自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