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凡目光扫到周围那些窥探的目光，有些不适，里里总是很高调，全校师生没有不知道她的，昨天她带着保镖端掉人家一个学校，干净而粗暴的行为让她在网上也火了一把。
别说其他人，就连辛凡看到，也觉得心里舒畅，他一时忘记自己是为路小薰来的，询问道，“里里，昨天没受伤吧？”
瑾里摇头。
辛凡感觉她有些敷衍自己，“下次别这么冲动，有事可以找我。”
瑾里只是看他一眼，还是懒得应声。
辛凡对上她目光，总感觉她好像哪里跟以前不太一样。
她骄纵任性，对他向来是颐指气使，让他给她拿书包，买东西，逛街也要他陪着，很大部分时间两人都是黏在一起的。
但是如今细想一下，辛凡自从认识路小薰后，对里里那坏脾气却是半分都容忍不得。
所以事实上，他和里里这大半年几乎没有好好相处过。
“辛凡。”瑾里忽然开口，“退婚吧，我祝福你和小薰。“
辛凡瞳仁颤抖，身影也僵住，“什么？”
虽然他早就想提，但是没想到这话会先从她嘴里说出来。
“你们不是谈恋爱了吗？我占着你未婚妻的名号，总归是不好。”瑾里语气平静，长睫微微垂下，落下的阴影恰好将眼底的光湮灭，“虽然我也设想过我们步入婚姻，携手到老的日子，但是现在很明显已经没有那个可能性，你和小薰挺配的，我们家把小薰当成女儿养，所以现在两家依旧算是联姻。”
辛凡见惯她对自己大呼小叫的模样，现在看到她态度这么平淡又释然，心跳瞬间如鼓锤，“里里，你……”
张嘴却不知道要解释什么。
他明明可以理直气壮点头答应，说他喜欢小薰，他和她的婚约作废，可是这话让她先开口，他却莫名难受着。
酸涩，心虚，还有一丝没由来的恐慌。
里里早就知道他和小薰交往了吗？
“小薰告诉你的？”他问。
瑾里：“不关小薰的事，她只是太喜欢你，而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我这人毛病一堆，没有她的耐心，也没有她那么温柔……”
“里里，你胡说什么？”他语气微重，“你很好的。”
说完之后，他便怔在那里。
他之前也拿她和小薰比对，也曾觉得她哪哪儿都比不上小薰，可是如今听着她嘴里这些妄自菲薄的话，他心尖却感觉到隐隐的刺痛。
记忆回到很久之前，他还没给里里加上负面的固定标签的时候，那个里里总是光芒万丈，信心十足，她内心也是细腻柔软的，也会因为流言而受伤。
瑾里看着男生清冷的脸，察觉他眼底的挣扎，她轻轻踮脚，在他肩上拍一下，忽然灿烂一笑，“对，我很好，是你不配，所以以后别来烦我。”
瑾里说完，就拍一下手掌，往教室走去。
辛凡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来，他侧目看向她背影，视线不自觉被牵引着过去。
现在的他根本没把瑾里那句话放心上，他以为对方是在故作坚强，跟他说玩笑话。
辛凡感觉心脏跳得太快，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异常，就算是当初路小薰跟他告白的时候，他都没试过这样悸动。
瑾里刚才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回荡。
其实他也曾想过和里里联姻后的日子，他觉得肯定是苦不堪言，争闹不断……
但是现在再去想，好像就那样过一辈子，似乎也不错。
辛凡被自己那瞬间的念头吓到，他神情绷紧，一脸严肃地走回隔壁班。
旁人见没戏看，也纷纷散开，不过嘴里还热衷于议论两个当事人的感情是否生变。
往回翻一下历史，段瑾里还是在初中部的时候就是风云人物，一直都被捧为校花，和同一届的辛凡关系贼好，据说他们还是有婚约的，但是两人都没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