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回地在他脸上扫视。这难得的“重视”,令楚淮南略具阿Q精神地想,这总归也是某种程度上的满心满眼了。
要是看过来的眼神,可以再和善那么一点点,他会更高兴的。
“一张卡片。”
“去拿来。”
绝对服从家属指挥的资本家这才起身,一边拐进书房,一边笑着轻声感叹:真凶啊!
沈听端起杯子又喝了口水,垂眼看了下手中明显和对面桌上是一对的马克杯,又看了一眼楚淮南刚进书房的背影,不自知地松了口气。
这张卡片除了是重要提示,还被楚淮南默默认作了“定情信物”,妥帖地放在书房保险箱里,和动辄十位数的信托文件放在一快儿。
开保险箱费了点时间,楚淮南回客厅时,沈听正在打电话。
深知自己还未完全取得信任的楚淮南,很有眼力劲儿地站在原地没走过去,用唇语无声地向沈警督“请示”:需要我回避吗?
这种配合乖巧得,让沈听有一瞬间居然觉得他有点儿可怜。
除了刚开始问话时,说了句调戏意味过重的玩笑话,楚淮南极度配合的一言一行,实在教人挑不出错。
沈听皱了皱眉毛,抬着下巴示意他坐回原位。
这算不算是获得“初步信任”的信号呢?
楚淮南听话地坐回去,见马克杯里的水已经所剩无几,又挺自觉地给添了些热水进去。
正和沈听讲电话的,是“桃木行动”的直接负责人,公安部刑事侦查局局长严启明。
此刻,刚过早上十点,严启明刚开完例会,就接到了沈听的电话,一句“我暴露了”,让在刑警岗位上干了一辈子的严启明脸色大变。
他太知道在这类行动中,暴露意味着什么。
不过还好,情况和想象中有些出入,严重程度更比预想中要轻微得多。
沈听言简意赅地把事情转述了一遍。
严启明难看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你刚刚说是谁知道了你的身份?”
“楚淮南。”
被点名的楚淮南立刻凑过脸,一副“我在”的积极。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沈听抬起眼,目光深沉盯了他好几秒。
楚淮南无害地朝他笑笑,沈听才把电话给他递了过来。
“我的领导,想和你聊一聊。”他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用的也是极其公事公办的口吻,心里却也疑惑。严局为什么让楚淮南听电话?
楚淮南也没想到这通电话,竟还有自己的份。
在那句“沈听”脱口而出后,他就一直在盘算,在目前局面下,自己可以争取哪些东西。此刻,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接过电话,严启明的自我介绍,让眼里的笑意顿时更浓。
他不知道是该感慨一句“无巧不成书”,还是“天助自助者”。
这个严启明在任何程度上都是个熟人。
楚淮南掀眼又朝沈听笑,两片弯弯的长睫毛像欲吻花瓣的蝴蝶。
沈听抱臂看着他,听他熟稔热络地跟严启明寒暄,一句“严叔”立刻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严启明和楚家的交情,要追溯到楚淮南爷爷楚乔新那一辈。
楚乔新当过兵,在严启明还是新兵蛋子的时候,楚乔新就已经是部队里的风云人物。虽然没有明确的从属关系,但惺惺惜惺惺,严启明早年承过楚老爷子的恩,如今两家虽然来往不密,但楚淮南小时候有把木枪,还是严启明亲手做的。
既然是熟人,就更加知根知底了。
虽然沈听尚不完全信任他,但楚淮南自己心里很清楚,他当然是值得信任的。
他对那些违法犯罪、脏了手才能赚得到钱的局,一点兴趣都没有。楚家赚钱的门路多了去了,那点儿小钱,他看不上。
严启明在电话里交代了很多保密的细节,楚淮南没有说话,其实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