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环抱着双膝,将头埋进臂弯里。
江恕在外头轻敲了敲门,还没等温凝说能不能进,便自行推着门进来了。
“醒了?”这在他意料之外,她昨夜喝得那么醉,睡得又那么沉,男人难免有些担心,一整夜都没往自己床上躺,隔半个小时就要进来看她一趟,担心她踢被子,又担心她滚床铺底下,总之放心不下。
温凝听到声响,缓缓将头抬起来,对上他的眼时,江恕说:“知不知道昨晚你喝了一整瓶的酒?酒窖里的酒,你也敢一个人喝下整瓶?”他的本意是担心她不会喝酒,而他的藏酒虽说为了将就她,挑得都是些低度数的,可到底比外头卖的醇,就她这个酒量,一瓶子下去还真让他提心吊胆了一晚上。
然而温凝却会错了意:“酒的钱我会还给你的……”
“我差你那点酒钱?”他整个身家都能给她,还差这点酒钱,江恕手里头端着个碗,走到床边,“把这个喝了,刚煮好的,还是热的,昨晚给你喝过一次,早上起来头不疼吧?”
还真!不疼,温凝刚想应声,却又把那声乖巧的“嗯”给咽了回去。
江恕也不以为意,这么长时间,他都快习惯温凝不搭理他了,他甚至觉得,只要她能像现在这样住在他身边,哪怕一辈子对他爱搭不理,他也能满足。
温凝从被窝里伸出手,打算将碗接过,江恕却偏了偏手,不给她:“张嘴。”
他用勺子盛了一勺,吹了几下才凑到她嘴边。
她哪被人这么伺候过,见江恕这个样子,总觉得他是不是不记得自己昨晚刚说的话了,明明她这个喝醉酒的人都记得。
温凝抬眸看了他一眼:“我可以自己喝。”又不是没手,只不过喝醉了一晚而已。
江恕表情一副理所当然:“碗烫,你拿不住。”
他过去从没为别人操过心,江家佣人无数,任何生活琐碎都不需要他多虑,就连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都有操不完的心,一会儿担心她衣服穿少了着凉,一会儿又怕饭菜不对她胃口,吃少了掉称伤胃,夜里还担心她踢被子,两人又不住一间房间不睡一张床,他想盯着照顾,自己就别想睡。
温凝乖乖地尝了一口,自己都没觉得娇气地皱起了眉头。
这汤的效果很好,可是味道却比较难入口。
江恕睨着她那小表情:“不好喝?”
这要是换做江檬檬,别说让江恕亲自喂,就是嫌弃一声,都得被她哥一句“作天作地,爱喝喝不喝拉倒,谁惯得你,病死了财产直接捐出去。”怼得够呛。
温凝倒没说什么,摇摇头:“还行。”然而表情却委屈得不行。
江恕满眼宠溺地勾了勾唇,随手从裤兜里掏了颗糖给她,和小时候给她的糖一模一样:“喝完了就给你吃。”
温凝:“……”怎么和哄小孩似的。
她看着他掌心这颗糖,倒是又想起了昨晚的事,只是江恕今早这表情正常得过分,甚至让她觉得她记忆里壮着胆子说的那堆话,都只是喝醉之后的幻想或者梦境。
小姑娘没喝完药,就先把糖拿走了,剥开来放到嘴里含着后,含含糊糊开口问他:“我昨天晚上喝醉了之后,有没有做过什么,或者……说过什么话啊?”
江恕眼神里闪过一瞬不自然,轻咳了声,又恢复他惯有的淡定,懒懒地扯开自己居家服的!衣领,把昨晚被她咬的那处指给她看:“做过什么,你自己看。”
温凝睁了睁眼,那圈小小的牙印过了一夜的时间已经成了青紫色,她有些不可置信:“不是我吧?”
江恕扬扬眉:“除了你还有谁有这胆子冲我这咬,嗯?”
“也就是你,咬了我还得我亲自给你喂汤喝。”
温凝鼓了鼓腮帮子,有些心虚。
江恕不知道这丫头昨晚喝醉之后说的话,她自己还记得多少,反正几乎没有一句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