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家门口了,你没吓着吧?”
顾凝之正是爱表现自己的年纪,闻言立即摇头,大声道:“怎么可能?我们在庄子里待得好好的呢!大哥你是不知道,我们养的部曲可厉害了,州府官兵都不如他们呢!”
顾淮之微微松了口气,就见顾凝之突然低下头,低声道:“就是……战事太激烈,我们家的部曲,死伤惨重,折了一半。”
顾淮之也沉默了,那些部曲的训练计划都是他一手制订的,他也曾喊着口号命令他们越过重重障碍,不成想现在竟然没了一半。
顾琉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身后,摸着顾淮之的脑袋轻声安慰他,“保护主子,本就是他们应做的。他们的家人我都安排好了,你不必再为此伤怀。”
顾淮之勉强笑了笑,默默点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顾玦也凑了上来,一把搂住顾淮之的脖子把他往外拖,“你不是说还没见过你四弟吗?赶紧的,去看看那小家伙,长得跟凝儿小时候一模一样。”
被顾玦这么用力搂着,顾淮之险些要背过气去,什么伤感都没了,翻着白眼先把顾玦的爪子从自己脖子上扒拉下来,忍不住在他胳膊上掐了几道,疼得顾玦直抽气。
叔侄俩一路明争暗斗到陈氏面前,说来也巧,他们过来时,老四顾泽之刚睡醒,揉着眼睛一脸迷糊地给了他们一个软乎乎的笑容。
马上就要当爹的顾玦立即招架不住,伸手将这小宝贝抱进怀里,耐心极好地逗他。
顾洄之可算见着一个比自己更小的娃娃了,冲过来抱紧顾玦的大腿嗖嗖往上爬,努力地将自己的小圆脸挤到弟弟面前。
顾淮之看得有趣,同顾凝之对视一眼,忍不住偷笑。
劫后余生,一家团聚,顾玄素来平静无波的脸上也露出了明显的喜色,还亲自抱了已经六个月却从未见过的四孙子,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吃了餐团圆饭。
有人欢喜有人愁,顾淮之这边开心得跟过年似的,远在京城的皇帝陛下却差点愁秃了头。
各州乱军四起,皇帝只觉得自己屁股底下的这张龙椅都坐不安稳了。再加上祁东王和梁肃私自出兵,平乱军壮大自己的军队,得知一切消息的皇帝气得差点掀了桌,直接冲御史吼:“赶紧给朕下令处置他们!私自动兵,他们这是要造反啊!传朕旨意,宣祁东王和梁肃速速进京等候发落!”
祁东王和梁肃既然敢这么干,自然就有这么干的底气。这不,皇帝这话一出,便有人出言阻止,“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啊。眼下各州叛军不断,这两人颇有能耐,若是贸然处置他们,后果怕是不堪设想。不如暂且留着他们为陛下分忧,他们既然有能耐平乱,就先让他们对付叛军吧!”
这话倒也有点道理,皇帝想了想,觉得自己逼得太紧的话,恐怕会让这两人直接把遮羞布扯下来,顺势扯杆旗造反。不过,皇帝还是精明了一回,“也行,他们爱平乱,就让他们平吧,粮饷自己给,朝廷没有!反正他们也不听朝廷的命令!”
说到这里,皇帝终于想起了,还是有个老实人给他递了道请战表的,立即发问:“云州刺史赵冀不是主动请缨帮宁州平乱吗,战况如何?”
“回禀陛下,宁州叛乱已平!”
“好!果然,朕的臣子中还是有忠心可靠之人啊!”
“不过,赵冀上奏,说是此次帮宁州,粮草辎重全由云州出。云州不富庶,想请陛下免了云州两年赋税。”--
皇帝正是高兴的时候,闻言立即点头答应了下来。反正云州的税收也是十二州中排倒数的,皇帝也不怎么心疼。
出列之人恭敬称是,下朝后就给顾玄去了封信。
冯克己等人原本还有点担心,结果皇帝的圣旨下来,把赵冀夸成了一朵花,不但答应免了云州两年税收,还赐了赵冀些许金银布帛,给足了赵冀恩典。
自此,云州上下官员,心里都对对顾玄写了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