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贵堂兄对方芸娘最后的温柔吧。
方芸娘这事做的太绝,绝到沈家很多人都还没从这事中回过神,更别说一直喜欢着方芸娘的沈贵堂兄,要把这份喜欢瞬间抽离,太困难了。
大堂兄,二堂兄,二堂嫂,大堂姐过来问情况时,几位伯母扶着二伯母回房劝慰去了。大伯三伯沈父陪着二伯在院子里抽着烟。
大堂嫂将事情跟几人说了下,他们的反应都是不敢置信。
顾铮觉得闷,就出去,春红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正和候在马车旁的风来说着话。
“大姑娘,我听风来说方芸娘走了,她真是一点也不留恋啊。”春红虽不是很喜欢方芸娘,但毕竟一起共事了这么久。
“这种祸害啊早走早好。”风来冷笑几声。
“二伯一家不知道多伤心,他们为沈贵堂兄的婚事操碎了心。”春红叹着气说。
“我想是沈贵堂兄真正的缘份未到,待缘份到了就会有良缘。”至于烧出去的银子,顾铮觉得这个倒不是问题,以二伯一家人的勤劳,总能赚回来的。
风来和春红点点头。
“大姑娘,城南书楼现在马东叔看着,以后怎么办?”今天一大早,她去找了大姑娘后就去找马东叔了,预料到会发生事情,因此早做准备并没有让书楼缺人。
“马东叔先前跟我说过他带起来的两伙计挺不错的,让他在他们中选一个吧,这么久了,也是时候该独挡一面了。”在知道了方芸娘小产的原因后,顾铮心里就已经有了打算,培养起来的几位小伙子也该挑大梁了。
“好,我这就去跟马东叔说。”春红说着离开。
“夫人,宁秀兰的事你跟大家讲了吗?”风来问道。
顾铮摇摇头:“我跟公公婆婆说了下,现在这样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就算要说,也等晚上相公来了由他来说。” 方芸娘的事,几乎都是宁秀兰撺掇的,而宁秀兰也是为了隔应她。
“要是知道方芸娘小产的事是有预谋的,沈二伯一家人会不会迁怒到夫人身上来?”
“不会的。”这点顾铮倒是有自信,接触了那么久,沈家人的心胸都很开阔,并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
因要照顾生意,大伯母和三伯,三伯母,还有堂兄堂嫂们先走了,他们晚上再过来。沈母和梅儿堂姐做了一些下饭菜,二伯一家人又哪有什么胃口。
周围几家交好的邻居也过来问问发生了什么事,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休妻这种事又哪瞒得住,与其藏着捂着还不如说清楚了,自然,也只说了休妻,没有多说别的。
邻居们的反应都无比惊讶。
沈暥来时已经入夜了。一天的缓冲,二伯和二伯母的神情缓了过来,沈贵堂兄一直在劈柴,到吃晚饭时,已经将柴房的柴都劈好。
顾铮以为沈暥会将宁秀兰的事跟大家说说,没想他什么也没说起,只是安慰了沈贵几句。
用过晚饭,顾铮,沈暥,沈父沈母一起走回老屋,风来驾着马车去巷子门口等。
“阿贵这孩子多好啊,有着一身的手艺,又勤劳,又善良,芸娘怎么就这么不懂珍惜呢。”沈母想不明白,她喜欢平淡平凡的生活,可有的人却一直想过那大富大贵的生活。
沈父亦是摇摇头:“幸好阿铮将那宁秀兰给赶回了山里,要不然这个女人还得干坏事。阿铮啊。”沈父转身看着儿媳妇,慈爱的道:“我和你婆婆想了想,宁秀兰的事,咱们以后就别提了。”
顾铮微愣了下。
“是啊,有些事你二伯母他们接触不到,你说了反倒成为会他们的负担,你心里有他们就好。”方芸娘小产的事,二嫂他们一直以为是芸娘跌倒所致,要知道是喝了宁秀兰给的药,又是个不小的打击,一生质朴的人,没必知道这些肮脏的事。
“爹娘说的是。”沈暥在旁点头,看着妻子说:“这也是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