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过去某个他日常吃咖啡果冻的时刻,死在遥远的不为人知的某个角落,尸骨都带不回。
超能力者无所不能,从小到大向来顺遂,跌过的最大跟头,就是初遇太宰晖时,因听了他的心声而失控昏迷的那一回。
——他死了。
齐木楠雄第一次直面死亡。
对他来说,太宰晖是个什么存在呢?
说朋友太轻浅,说至交太单薄。
“他怎么可能……会死呢?”齐木楠雄是真的不明白。
树木有繁盛荣枯,但永不坠落的太阳,怎么可能有熄灭的一天?!
“人都会死的。”麻仓叶王道,他在意的是白饮,与审武并不相识,反而能冷静地看待审武的死亡,“再厉害的人都会死,也许是意外,也许是力所不及,又或者……死于诡谲人心。”
“……”
——“距离上次离开,你的时间过了多少年?”
——“一千多年吧……唔,怎么了?”
齐木楠雄记起太宰治和太宰晖的对话。
一千多年……是啊,一千多年。这一千多年,不是太宰晖经过的时间,而是传说中的妖神白饮,等待爱人度过的漫长时光!
妖神没有等来鲜活的爱人,他等到的,是爱人比冰冷的尸体。
现在站在那里的,是替已死的太宰晖,前来履行遗诺的——妖神。
“……我不信,我会去亲自验证。”
齐木楠雄这样说着,其实已经信了大半。
他以念力压制情绪,让自己保持绝对冷静,看向麻仓叶王:“按你的说法,现在回来的太宰晖,实际上是那个传说中的妖神……他想做什么?”
“他想做什么?哼——他能做什么?!”麻仓叶王厉声一喝,“他想做审武没做完的一切!”
“齐木楠雄,你以为最不能接受审武死讯的是谁?”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麻仓叶王今天已经破例太多次,他笑得痛心,像是正在亲眼目睹高绝壮美的光辉枯萎凋谢,“是爱他至深的……妖神殿啊。”
“审武一死了之,却放等了他千年也爱了他千年的妖神殿独活世间……活下来的,往往是最痛苦的那一个。”
爱得越深,便也痛得越深。
千年之前,麻仓叶王只觉白饮孤独如坐冰寒雪巅,孤高卓绝,无人触及,正是居高临下的妖神应有的超然姿态。
直到现在,他眼见白饮洁白的发丝转为漆黑,眼见他扣上那磕坏了一角的木头面具,眼见他变作审武的模样……麻仓叶王才惊觉,情绪从来含蓄不外露的妖神殿,心中对审武藏有的爱意,已深到让人望而生畏的地步。
——要多了解一个人,多爱一个人,才能让万妖伏拜的妖神俯身弯腰,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都活成那个人的样子?
……白饮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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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啾!”
“啊啾!”
“啊啾!”
男人轻飘飘落地,扶住面具。
连打三个喷嚏,把他自己都打懵了。
“太宰晖先生?”
“唔,我没事,”男人应声,“可能是谁在念叨我。”
“不用追了,中也,”紫斗篷一个优雅躬身,化作光影融化在空气中,触手交集的怪物随即消失,“那是一个幻影,你追不到的。”
魔术师本身是个战力值不高的脆皮,自然不会真身来到现场,把弱点暴露于人前。
“那就在这里告别吧,中也。”
“温文柔弱”的太宰晖先生把触手怪物当皮球踢的凶残身影还在脑中挥之不去,凌厉如尸山血海中走来的气势几令窒息,中原中也汗毛竖起,大脑宕机:“哦、哦。”
“对了,听小治说,中也虽然加入了港口afia,但一直在坚持写诗,还出了几本畅销诗集,我之后去看看。”
“哦、哦!”中原中也瞬间红